nbsp;“摔能摔脱臼?你当老子第一天带兵。“
程始目光又扫过缺牙的瘦猴、满脸裹脚布印的黑汉子,最后落在那片过分干净的草铺区域。
贾珏依旧从容拭刀,帕子过处刃口寒光流转,那姿态在摇曳的油灯光下,竟带着几分优雅。
帐外传来巡夜兵丁行走之声,惊起几声犬吠。
刀疤脸吓得一哆嗦,断臂处的剧痛加上贾珏带来的巨大威慑让他冷汗直流。
“真是摔跤,夜里黑灯瞎火的、“
刀疤脸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不住瞟向帐角的贾珏,心里也很是发虚。
程始见状心里明镜似的,不用说,肯定是这群泼才想给新人下马威,结果踢到铁板了。
他倒不介意这个,敢死营本就是狼窝,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只是这少年,程始暗暗打量,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生得俊眉修目,披着简陋的小兵服装也掩不住通身清贵气,指节分明的手握着刀柄的姿态却如老卒般稳当。
油灯在贾珏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更添几分神秘。
可惜了,这般人才竟被扔进敢死营,怕是京里哪家得罪了人的庶子吧。
程始心下暗叹,目光扫过贾珏膝头那柄横刀,刀柄上隐约可见繁复的缠枝莲纹,绝非普通军士所能有。
“都安分些。“
程始最终只虚踢一脚刀疤脸。
“再闹出动静,全体鞭刑三十。“
夜风又起,吹得帐中油灯摇曳不定,人影在帐壁上疯狂舞动。
程始临走前深深看了眼擦刀的贾珏。
贾珏恰巧抬眸,油灯在他眼中映出两点幽深的亮光,冲着程始颔首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帐帘落下时,满帐死寂中只剩木刷刮桶底的沙沙声,比庙里和尚扫地还虔诚。
刀疤脸耷拉着断臂蹭到贾珏铺前,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像个扭曲的傀儡。
“爷,您看这收拾得可还行吗?“
油灯忽明忽暗地跳跃着,将贾珏的身影在帐壁上拉得悠长。
贾珏缓缓起身,军靴踏过刚擦洗过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二十余条汉子屏息凝神,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游移,如同被驯服的狼群注视着头狼。
贾珏在刀疤脸面前驻足。
后者正用独臂勉强支撑着身子,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在油灯光下闪着微光,看得出来,他是真被贾珏收拾怕了。
就在此时,贾珏俯身,左手突然按住刀疤脸的肩膀,右手快如闪电般扣住他扭曲的胳膊。
“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帐中格外刺耳。
刀疤脸猝不及防,痛呼声卡在喉咙里,却发现自己原本剧痛难忍的胳膊竟已恢复如常。
他不可置信地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