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回想起自己刚从警校毕业时的事情,那日他被一位非常敬重的老师叫去,见到了未来的上级——庄景明。庄景明气宇轩昂,一身正气,国字脸,身材挺括,言谈举止都散发出一股令人折服的气质,让他见之难忘。见面时,庄景明和他聊了许多问题,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庄景明着重考察过他的学习能力,还问过他是否对古玩有兴趣。这个细节他如今想起来,莫非他当时就已经确定了要送他去仇老六身边吗?
但他记得,自己从接触仇老六,到接受潜伏的任务,之间至少间隔了三个月。庄景明如果早就决定好派他潜伏在仇老六身边,为什么还要等待这么久的时间?
周斌越思考,越是心惊胆战,他犹豫了许久,告诉安觉:“我的上级名叫庄景明,不过他现在是什么职务,我不清楚。自从仇老六家里离开后,一直东躲西藏,唯恐被山本株式会社的人找到,也不经常也他联系。至于后来,庄景明主动把我的档案调到了秘密行动小组,他不再是我的直属上司。”
“庄景明,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也就是说,在你和仇老六切断联系后,他没有再对你下达过其他任务?”安觉问。
周斌点头道:“是的,我一度认为他是想要我多休息一阵,所有没有给我其他任务。但在秘密行动小组的负责人联络我之前,他也极少和我联系,如果有联系,都是问我有关玉印的事,让我早点把它取出来交给他。”
“交给他?”安觉满面狐疑,眼睛眯了起来,“可你没有那么做,为什么?”
周斌语气坦然:“因为我觉得不安全,当时我生了一场大病,把玉印藏在西岭酒庄之后就找了个地方住着养病。庄景明说会派人来接我,但这人还没到,山本株式会社的人却先来了,我来不及通知他,只能先一步离开。我担心是庄景明手下的人暴露了行踪,或者被山本集团的人盯上了,我不敢再轻易和他联系,后来因为接受秘密行动小组的安排,执行了几个小任务,又被派去解救魏非,便一直没有机会回去酒庄。算起来,我这一年多都没有和庄景明再联系过,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没再主动找过我。”
“这很古怪,照常理来说,把你安排到仇老六身边的人是他,他应该对玉印的下落非常关心,但他好几次都没能从你手里拿到玉印,会不会误会你想私吞这件宝物?”张健提出一个大胆的见解。
周斌苦笑道:“不可能吧,庄景明是个正直的好警察,而且我表现的一直很好,他没道理这样怀疑我。”
“但他派去接应你的人没找到你,你又没有及时和他联系,他会怀疑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安觉也认同张健的看法,“我们再怎么猜测都不如你亲自和他见上一面,两相对质,你先安心养病,等我们找到他再说。”
周斌不愿相信庄景明是有问题的,抱着侥幸心理说:“见面也好,见了面你们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安觉和张健没有反驳他,带着新的疑问离开了病房。
为了节省时间,张健直接拜托梁三省,说要查查庄景明这个人。
梁三省厚着脸皮去找公安部部长,把调查的事立刻落实下去,不到晚上庄景明的资料就摆到了他的书桌上。
梁三省看人眼光毒,察觉过庄景明的履历和背景资料,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阿健,你们怀疑这个庄景明早就知道仇老六手里有那块玉印,而周斌是被他故意安排到仇老六身边的?”
张健回答:“不错,但也只是怀疑而已,我们目前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而且,您不觉得周斌在解救魏非的过程中深受重伤本身就很奇怪吗?和周斌一起行动的都是有着丰富经验的警察,他们当时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为什么还会有人在暗中放冷枪?周斌相信同伴,所有没有防范别墅外围,因为按照计划,控制外围的人有三个,而且已经对周斌发出了行动信号。在这样的情况下,周斌还能被突然袭击,这不是有违常理吗?”
梁三省无奈道:“我对那次行动的详细情况还不了解,但既然你们有这样的疑问,我会进一步了解。说回到庄景明,他的履历非常漂亮,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就进了昌州市市局刑侦队,从普通队员做起,三年后就担任了昌州市刑侦队队长,破过的案子不下百起。但他并没有参与过古董案件的调查工作,而且按照正常流程,文物失窃的事不该由他来负责追查,而且派遣卧底潜伏不是小事,周斌接受任务的日期他应该正在处理一件跨省杀人案,不可能还兼顾其他案子。”
“那周斌的档案呢?”张健追问。
梁三省说:“周斌的档案现在确实是秘密行动小组,但在之前他的档案是空白的,只有从警校毕业的记录。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尤其对于当过卧底的警员,组织上并不会把卧底经历写在档案里,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庄景明有权限这样做是吗?”
“他的确有,不过因为他和周斌是单线联系,所以并没有其他人可以证实周斌是受到他直接领导的,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