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到仇老六下落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梁三省的耳朵里,他及时将这件事告诉了安觉和张健。
梁三省说:“仇老六和线人老鳖设局,引诱八斤上当,现在正在前往北京西郊的路上。警方和国安部都派了人暗中保护,一旦有任何危险发生,会首先保证仇老六的安全。”
安觉和张健同一时间轻叹:“人没事就好,迟早能见到。不过这八斤是个什么人?”
梁三省:“根据现在掌握的材料和线索,八斤是山本株式会社在云市的一个小头目,他和多个盗墓团伙保持着长期的联系,有第一手资料,能帮他们物色珍稀的出土文物。像八斤这样的小头目在其他地区还有不少,他们的任务就是从盗墓贼手里得到出土文物,进行第一轮的筛选,提供给山本株式会社的文物采购人员。这套机制环环相扣,能够最快速的帮助山本横三寻找文物,并能在文物部门觉察到之前,把这些文物偷偷买下,运送出境。八斤还只是山本残余势力的冰山一角,但既然他已经浮出水面,势必会有更多的八斤会被我们发现。”
张健又问:“那仇老六引诱他去北京西郊,是为了钓更大的鱼?”
“不错,仇老六和老鳖商量过后,决定引蛇出洞,不得不说他们胆大心细,极有胆色。仇老六是个老江湖了,应付八斤这样的小年轻应该不成问题,问题就是该何时收网,如何收网。”梁三省是决策者,不会对这等细节问题做出指示,心里也难免担心。
安觉想了想说:“仇爷爷应当是想将功赎罪吧,毕竟……因为他手里这块烫手的山芋,古师父他……”
张健不由得蹙眉,“师父的死,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他想尽自己的力量多做点什么,这种心情不难理解。只是这个八斤……是不是真的相信他了,还不好说啊。”
“他只要还有一刻想要财宝,就一刻不会杀死仇老六,所以他的安全暂时还是有保障的,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忧,我随时得到消息,随时告诉你们。”梁三省如此劝说。
安觉和张健不再询问,转出门开始忙各自的事。
安觉来到魏非的桌前,继续和他一起翻阅古籍,查找和和氏璧有关的记载。周葛夫的遗言和周光列的手书中,都记载有嬴政之印,但他们并非历史学者或者考古专家,所以言语的真假并不好判断,可信度有限。也许只是他们主观臆断,或者误判,这都说不准。因此,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嬴政之印的存在。另外,嬴政之印是否是传说中和氏璧雕琢而成,也还是个谜,无法进行证实。毕竟传国玉玺的说法已经由来已久,要想要推翻它,没有具有足够深说服力的证据是不行的。而事实上,更多的历史学家更倾向于这枚玉玺早已损坏,消失于无踪的论断。
对此,张羡林还说起了一段历史当作笑谈:“1924年10月4日,鹿钟麟、李石登等人进入紫禁城,来到军机处对内务府大臣邵英要求,说两小时内必须废除溥仪帝号,让他一家迁出故宫,否则就炮轰故宫。溥仪早就有名无实,无法拒绝这个要求,只好签字。鹿钟麟便命令他二小时内必须离开故宫,并向他打听传国玉玺的下落,要求他交出来。这件事很有意思,当时国民政府和军阀几乎都认为传国玉玺在皇宫里面,所以他们想把传国玉玺找回来,因为这个东西不但是无价之宝,还是皇权的象征。
溥仪当时听了之后神色十分茫然,他问鹿钟麟,是不是要那个清代皇帝登基都要刻的玉玺,他也有,就放在交泰殿里面,去找找应该能找到。鹿钟麟却说不是,他问的是那个传国玉玺,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大字的玉玺!溥仪无奈地反问:你说的是传说中那个秦始皇用和氏璧打造的玉玺吧?我没见过,康熙、乾隆也没见过,所以皇宫里是没有的。”
“所以,这传国玉玺是真的没了吧。秦始皇距离现在有两千多年了,如果那玉玺还在,只怕都要成精了!”安觉开玩笑的说道。
魏非也认同她的观点:“传说中的东西,多半早就没了,就算有,也肯定是后人仿造的。玉玺历朝历代都有,难道没有传国玉玺就不登基称帝了吗?怎么可能,只要做了皇帝,玉玺还不是想造多少就造多少。再说,玉器易碎,朝代更迭又是最容易引发动乱的,宫里越发不太平,很难保全的了这样东西。”
“那么对于这个嬴政之印,我们最好也不要报以太大的希望。周葛夫对蒙根写在竹简上的话深信不疑,但他找到的是真正的嬴政之印吗?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安觉虽然期待,但同时也保存着理智。
魏非点头,“你很沉稳,不骄不躁,在这个年纪实属难得啊。我对古籍不算精通,恐怕帮不上你很多啊。”
安觉忙道:“您谦虚了,这古籍有些都是残卷,看起来费眼、费神,您能帮着筛选过滤一遍,就已经是帮上大忙了。您走南闯北见的多,说不定能看出一些我看不出的东西。”
魏非心想也有这种可能,便没再谦虚。
他翻书的速度快,先看封面、装帧和纸张,基本就能确定是不是上了年头的古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