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觉和张健眼神好,动作快,不到一个小时,把左侧书架上堆积的乱糟糟的古籍过滤了一遍,没有发现有《八指头陀诗集》这本书。但他们并不气馁,一边把书规整清楚,一边留意周鸣生那边的情况。
周鸣生对于自己存放的书还是有些印象的,他犹记得自己有段时间专门寻了民国时期的书来看,《八指头陀诗集》是祖母生前比较喜欢的,他应该不会放在难找的地方,所以就着重在显眼的地方找。但是书堆积的多了,翻找起来着实消耗体力,他找了一阵就得歇一阵,还不能把书随便放,怕将来整理的时候更麻烦。
三个人埋头苦寻了两个多小时,毫无收获,但时间已经晚了。大头奶奶已经把大头哄睡了,走过来提醒自己老伴:“我说你可真行,来了客人不招待,却让他们跟着你吃灰!家里不是有大头他爸爸买的吸尘器吗?你拿着用啊。”
“对对,我把这给忘了!没关系,今天就到这里吧,等明天一早我们再继续!安觉,张健,你们一路风尘也该累了,赶紧的去洗洗睡吧!”周鸣生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和大头他奶奶一起张罗着整理房间。他们这里没有客房,便把孙子的屋子收拾出来一间,让他们暂时住下。
张健和安觉哪好让两位老人动手,把被套枕套拿过来,麻利的换上,请他们回屋休息。
大头奶奶不知道他们是情侣,所以安排了两张床。安觉和张健浑身发酸、脑子肿胀也没那种心思,就摒除杂念,安稳的睡下,夜里还做到了有关麻花镯的梦。
安觉日次醒来时,对面**的张健已经不见了。她翻身起床,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去洗簌。周家这宅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明明是夏日也不见炎热,很是凉爽,他们昨夜睡觉连电扇也没开,后半夜还觉得微微发凉。
大头奶奶听到她的赞叹,笑着解释:“这周家的宅院是顺应这里的地势修造的,有些个复杂的讲究吧,我也弄不清楚,但是冬暖夏凉,据说是地下有一条水脉,冬天会冒温泉,夏天会过冷泉,所以才能这样舒适。我们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古人的智慧非常了不得。”
“是啊,您老也懂得不少呢。”安觉真心喜欢这对老夫妻,他们朴实又热情,思想不封建、不闭塞,对新事物有接受之心,对祖辈们流传下来的东西也十分尊敬。这种品质是非常难得的,也难怪周家到了现代也依然没有消亡,还能守住周氏祠堂。
十分钟后,大头奶奶给他们端上来自己亲手做的早餐,小米粥和牛奶馒头。
她笑着说:“大头喜欢吃加了牛奶做的馒头,我为了迁就他就这么做了,可能有点太甜了。”
“没关系,很好吃啊!”安觉和张健都没有挑食的毛病,给什么吃什么,而且这馒头带着一股土灶的焦香味,越嚼越香。
大头坐在马扎上,跟着大人们一块吃,尽管口齿不清,但小手捏着馒头往嘴里塞,吃一口就喝一口粥,很是乖巧。
吃罢不算丰盛的早饭,周鸣生带着他们继续在书房里找书。功夫不负有心人,大中午时《八指头陀诗集》终于被找到了,发现他的是张健。
周鸣生非常高兴,翻开之后,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看,就是这个,果然还在!”
安觉和张健伸长了脖子,就见黑白照片上有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一人着中山装,一人着民国旗袍,肩并肩坐在沙发上,面带笑容看向镜头,他们各自胸前还别着一朵花,是为增添新婚喜意。在新娘的手腕上,有一对精巧的麻花镯。因为照片是黑白的,他们无法分辨麻花镯的色泽,而且麻花镯看起来都一样,无甚区别,因而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安觉微微叹气,觉得白费了这么久的功夫。
周鸣生也立刻意识到了这点,无奈道:“是我天真了,本以为找到照片就……不过没关系,我还保存有祖母留下的笔墨,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太好了,您存放在哪里了?”
周鸣生迟疑地望天,“好像是在……书房,啊不对,在祠堂里!祖父去世之前,特别嘱咐我父,要将祖母的书画和他的遗物放在一起,供奉在祠堂的佛龛背后。”
安觉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心想佛龛后面,不正是一个藏匿秘密的好地方?
张健却不如她这样乐观,他早有做好了心理准备,觉得此行不会太顺利。但他不忍心给安觉泼冷水,只有在她消沉时及时鼓励,给与应有的支持。
曾鸣生带着他们前往周氏祠堂,这间祠堂果然气派非常,主屋中最大的金丝楠木柱有30余根,直径50厘米左右,总用木料约有100余方,整栋房子占地面积150余平米。房屋局部设施虽存在损坏,但整体结构几乎完好。值得惊叹的是,祠堂大门上有四层木制的精美斗拱,由4根坚实木料额坊托举,木料表面及其余木雕都不见虫蛀、霉烂的痕迹,安觉和张健在强光下观看,发现在光亮照射处,这些木料表面均泛出虎皮纹金光,嗅之有香气。
这房子再放上几年可了不得,价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