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收藏家王耳的私人瓷器博物馆,馆藏一百多件唐、宋、明、时期的瓷器,数量虽然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其中,甚至还有一件复原的元青花。众所周知,元青花存世极少,单单一块元青花瓷片就价值千金,更何况是一整个完整的瓷器。
王耳喜欢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对于张健和安觉悉心招待,没有半点怠慢。当安觉在寒暄过后拿出蓝水翡翠,他更是不吝啬的赞美一番,溢美之词不绝于口。
安觉表示想把这块翡翠送给他的夫人,王耳笑着推拒:“这可使不得,咱们中国人有句老话,无功不受禄,您这礼太重了,如果我是个不了解翡翠价值的人也就罢了,但因为内人喜爱翡翠,所以我也有所浸**,还曾厚着脸皮参加过一次缅甸公盘。但可惜,我花了几百万买下的石头全都赌垮了,从此之后再不敢尝试赌石。你如此年轻就能随手拿出这样一块蓝水,足见你在赌石方面成就颇高。今日用这翡翠与我结交,已经算是给足了我面子,还请你严明来意吧。”
安觉神色尴尬地把翡翠放回背包里,轻叹一声,把来意托盘而出。
王耳听过之后,先是神色凝重的沉思,而后重重叹息,说道:“国家想要回购流失在海外的文物,这无可厚非,我从小生活在英国,但也知道根在华夏,愿意为文物回流事业做出一点贡献。但我是个收藏家,如今依靠这些藏品牟利,恐怕不能捐献太多。不过,十件以下的瓷器是可以商量的。”
安觉和张健对视一眼,没想到王耳如此识大体,顾大局,顿时许下承诺,并代表政府感谢他的馈赠。
王耳不好意思地摆手,笑道:“我其实早有准备,收藏这些瓷器,一方面是因为确实喜爱,一方面也是因为可惜老祖宗的东西留在外国人手里,暴殄天物。他们哪里知道这些文物的真正价值,而且从历史价值上来说,还是咱们中国人自己更加了解。每件文物背后都有着一段故事,我讲给老外们听,他们就算态度认真也难以理解。这样吧,我带你们去馆内看看,除了我的镇馆之宝元青花不能挑走,其他的你们随便选。”
安觉为王耳的大方和慷慨而感动,“如果所有的华裔收藏家都能有您这样的胸襟和气度,支持国家的文物回流事业,我们肩上的重担就轻多了。但我也知道,捐赠是情分,不捐也无可指摘,没有谁收藏的文物是凭空得来的。”
“不错,你这话说的公允,是个明白人。”王耳笑着回答,边陪着他们往馆内走,他便叹惋道:“既然你们致力于寻找流失在海外的文物,我不得不提醒你们,追索文物一事道阻且难,需要循序渐进,寻找多种渠道和方法。对于博物馆,两国之间进行文物交换展览是一个比较好的渠道。以圆明园文物为例,在西方博物馆中,收藏和展览圆明园珍宝最多最好的要数枫丹白露宫,我去参观时看到那些文物心里已经非常难受,更何况是来自国内的专家和群众,一定心情更加复杂。因为他们馆藏的是中国顶级文物,就算政府试着追索,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因为这些文物早已被洗白了,博物馆方面完全可以说这些文物是他们花钱购买,或者是别人捐的。如果现在用归还或者索要这个词,英国人是不可能接受的。我相信,有相当一部分中国文物是随着战争和大炮来到英国的,但不排除真的有一些是英国企业或个人捐给大英博物馆的。所以想要不付出代价就要回,难度太大。”
安觉认同的点点头:“您说的太有道理了。”
王耳站在一件唐三彩文官俑面前,介绍了一番,又继续说:“流失在海外民间的文物,收购和索要的难度要小一点,但像圆明园文物时代久远,只要从当地的收藏途经来说是合法的,你们想要索要就面临着诸多麻烦,最方便快捷的只能是用钱回购。但很多收藏家并不会把自己所有藏平公之于众,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他们通常会参加一些黑市拍卖会,把这些东西出手。如果你们资金充裕,不妨去黑市拍卖会上寻寻宝。”
“伯明翰有这样的拍卖会吗?”安觉和张健也参加过不少拍卖会了,对此非常感兴趣。
王耳颔首道:“自然是有的,我想想……后天晚上就有一场。黑市拍卖会的场地是流动的,举办人时常会更换,其性质有点像博彩行业的庄家。庄家负责搜罗古玩文物售卖,收取佣金,一旦流拍了,庄家还要反过来付给对方一定出场费。你们打算要去吗?”
“是的,还请您指点一二,这黑市拍卖会如何参加,又该注意什么?”安觉问。
王耳仔细道来:“参加黑市拍卖会需要引荐人,这点你们不用担心,我就可以担任你们的引荐人。至于注意事项,第一,你们不能质疑拍卖品的真赝;第二,他们不接受外汇支票,只接受英镑;第三,不能喧哗和争吵、斗殴,基本上就这些了。”
安觉和张健都认真记了下来,随即开始认真挑选瓷器。经过商讨,他们最终与王耳敲定了这样十件捐赠品:唐三彩文官俑(2)、隋唐白瓷双龙耳瓶、唐代邢窑白釉瓶、唐代黑釉凤首壶、唐巩义窑绞胎枕、明景泰青花八宝勾莲大罐、明成化祭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