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梁三省和张小东一大清早就从北京出发,前往充成,按照安觉叙述的大致地址,去寻找张素婷的坟墓。以为张健尚在日本无法回国,他们必须拿出切实的身份证明,表明自己和张素婷的关系,才能顺理成章的移坟。
安觉本想和他们一同过去,但被梁三省婉拒。他们不想耽误她的学习,况且在这件事上她已经帮了大忙,不好意思再麻烦她。
然而就在二老即将登机之前,安觉接到了安定的一个电话:“小觉,你奶奶快不行了,你……请几天假,回来一趟吧。”
听到父亲哽咽而沙哑的生意,安定脑袋里咚了一下,恍然想起,今天是1999年10月6号,正是上一世奶奶去世的日子!因为经书和张健的事,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尽管她和奶奶感情不好,但血浓于水,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爸,我和妈这就赶回来!”安觉放下话筒,把事情告诉给周倩,让她赶紧收拾几件随身衣物,便转身与梁家二老联系。如果时间来得及,他们非常需要打个顺风飞机。
梁三省听说缘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我们晚一点起飞,等着你们。”
周倩听说要和首长同坐一架飞机,紧张得同手同脚,上飞机时还差点摔了一跤。相比较而言,安觉的表现就淡定多了,不但能神色如常的坐在张小冬身边,还举止自若的为他们倒茶,递纸巾。
张小冬对她是越看越喜欢,禁不住对周倩感慨:“小觉这孩子真是乖巧懂事,还很能干,太招人疼了。”
周倩点头应和:“是啊,小觉从小就懂事,对家里人非常体贴,在家还总是帮我做家务,操心我的工作和情绪,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了。”
“看她和你这个继母相处的这么好,就知道她的品性了。好孩子,这次多亏了她,不然我们还不知道素婷的下落,自怨自艾,固步自封,死守着那点父母的面子和尊严……唉,但在孩子面前,要那些面子和尊严有什么用呢?他们幸福才是我们最想看到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遗憾已经铸成,以后我们只能尽可能的去弥补张健。”
周倩这才知道,张健居然是首长的外孙,惊讶得合不拢嘴。
“要说小觉和他师兄,那感情真是好的不得了。以前他们师父还在世的时候,张健就总给她做好吃的,小觉见天的发胖,还是一个劲的往他面前凑,生怕他不跟自己亲。张健对她也掏心掏肺的,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也都不会忘记她,有段时间我们都开玩笑说,小觉啊,要是你师兄以后找老婆了,没空搭理你了,你可怎么办啊?”
张小冬觉得有趣,笑着问:“她怎么说?”
周倩:“小觉就叉着腰说——他敢!师兄要找老婆,也得找我这样的!”
“哈哈哈,这孩子,小时候还真是可爱。”张小东和梁三省都被逗得发笑,心底的阴霾也稍稍减退了些。
安觉在一边听着,面红耳赤的捂脸,“妈——你怎么能这样呢!”
周倩笑着摸她的头,“你不觉得自己太粘着张健了吗?来北京之后我才发现,你每天在家都不开火的,都是张健做给你的是不是?他就是太宠着你呢,什么都依着你,这幸亏是还没有对象,不然一准别你气跑了。”
安觉不服气的撇嘴:“哪有,我也做菜的,只不过他做的多一些而已。”
张小冬笑融融的,“张健年岁大些,照顾小觉也是应该的。对了小觉,你有张健最近的照片吗?我,我想看看……”
安觉二话不说从书包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您看这张,是他上次剃平头时候照的,特酷!”
梁三省眼巴巴的凑过来,和张小冬一起看。
张小冬摸着照片里张健的脸,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多俊的孩子,这眼睛和下巴和咱们婷婷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长的也高,而且还有肌肉呢,身体壮,好,真好!”
梁三省骄傲地问小觉:“阿健是不是从小就身体倍棒,很少生病?瞧这钢枪似的身板,一看就是我们老梁家的基因。”
安觉想了想说:“应该是……吧。反正我没有看到过师兄生病,他还能一个人背两大袋大米上七楼,特别厉害!”
“好,好,好!”二老这下更加骄傲了。
周倩在一边冷眼旁观着,看向继女的目光忽而变得深沉起来。
因为有飞机直达充成市,一行人中午就抵达至紫云区,吃了顿便饭后,开始各忙各的事情。梁三省和张小冬为了行事方便,通知了当地的政府机关,一路上都有人陪同,一边询问当地的经济建设情况,一边打听棚户区的改建。梁三省是国安部最高领导,来这么个小地方,简直千载难逢,充成市市长听说后提出要亲自接待。但梁将军再三声明是来办点私事,不要兴师动众,市长只好遗憾的把这个陪同首长的机会送给了紫云区区长方明。
方区长小心谨慎的随行,陪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