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特长,故意不说的。
可黄静兰非要撞过来,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书法比赛那天,安觉两手空空的走进学校的会议大厅。黄静兰在桌子上摆好了笔墨纸砚,她还在用抹布慢吞吞的擦桌子。监管比赛的老师看到后,上前问了一句:“这位同学,你的毛笔和墨汁呢?”
宣纸是由学校提供的,所以参赛选手基本上只要带笔墨就够了。
安觉笑着回答:“还在路上呢,我家里人会帮我送来的。”
“哦,那就好,还有一刻钟了,你抓紧点。”老师嘱咐道。
黄静兰打开一得阁墨汁,倒在了砚台里,跟着打开绿色的笔帘,把卷在里面的一支湖笔拿了出来,放在笔洗里清洗。
她自认为这套行头在场无人能比,因此倨傲的抬起了下巴,要紧不满的扫视着其他参赛者。外国语学院这一届派来了几个书法高手,看架势也有几把刷子,是她需要重点关注的竞争对象。但她对钟雪灵的那副字依然信心十足,不觉得有人能比得过。
这时,张健拿着文房四宝赶来了。
“师兄,这里这里!”安觉小声叫着,对他挥了挥手。
张健大踏步走到她跟前,从手里的精巧竹篮里拿出一整套的文房四宝。灰扑扑的笔洗和砚台一出现,就引起了好几个人的嘲笑。但张健丝毫不受影响,把一块徽墨拿出来,放在了一块白色的和田玉墨枕上。接下来拿出来的一块带着沁色的笔枕,居然是红沁色和黄沁色相间的古玉,让安觉的眼皮子狠狠跳了几下。
“你拿这么好的东西来干嘛,我就随便写副字!”安觉轻声埋怨道。
张健笑意莫测的点了点桌面,低声说:“也不想想你那薛老师过去练字用的是什么,你学的可是他的字,能用一般的东西么?”
安觉心说也是啊,薛老师曾经教导过,笔墨纸砚也都是有灵性的,这材质越好,写出来的字也会越好。她既然有这个条件,干嘛不用?
想罢,笑着拿起张健递给自己的一支清代湖笔。放眼看去,居然只有她这桌子上摆的是正儿八经的“文房四宝”——湖笔,徽墨与宣纸、端砚。
张健与她碰了碰拳头,就退出了门外,和其他学生的家长一样,找了个板凳,坐在不远处等着。手里的竹篮还舍不得放下,就放在了膝盖上,引来好几个家长的侧目。
“哎,这位兄弟,我看你这篮子很有些名堂啊,莫非是个考篮?”不久,有个识货的家长多看了几眼,忍不住问道。
所谓考篮,其实就是科举时代考生们用来盛放文房四宝和吃食的篮子。这古代但凡能考科举的,家里多少有点家底,更有殷实的世家贵族赶考,用的考篮就十分的讲究了。上好的考篮不但做工讲究,附有装饰,还兼具了实用功能,是具有收藏价值的。张健手里的这个考篮乍看普通,仔细看来却是非同一般,整体是长方形的,包角的都是圆角,而且铜活完整,外表没有任何的磕碰和瑕疵,精致文气,透着一股清雅矜贵的味道,是件全美品。且从款式和材质上看,应当是清中以上的东西。
张健抿嘴而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您也喜欢玩些旧物啊。”
此话,是在试探对方是否懂行。
就听这位家长摸着光脑壳笑着说:“是爱玩点旧物,不过只收过几件民国时期的鼻烟壶,对文房四宝了解不多,不过因为家里老父亲喜欢端砚,所以稍有涉猎,看的出来你这是个考篮。兄弟,您这东西从哪来搞到手的?不介意的话,能让我仔细观赏一下吗?”
张健观他方面大耳,天仓饱满,耳珠肥厚,应当是个衣食无忧、命里有福之人,爽快的把篮子递了过去,“行啊,您看吧,别摔到地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