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季成琪觉得难以理解,“你用你的命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却依旧选择用刀刺伤子夜?为什么?”
白梦瑶笑:“因为如果我不这样,又怎么能将你引出来?”她话到这里便对周围人道,“你们都看清楚了吧,这个所谓的流星只是季成琪培养的另一个傀儡!你们尊他为帝,就是在跪奉季成琪!你们将重蹈当年的噩梦,将整个国家,所有百姓都重新陷入地狱!”
白梦瑶一指周文书:“季成琪是杀害顾少卿的凶手,所有顾家军只要有一口气都该杀了他为顾少卿报仇!”说着,她又一指慕犊,“国师,你可知道当初是季成琪挑拨离间害得金池国皇室互相勾心斗角,接而亡国的?如果再让他掌握权势,那么金池国怕是再没有未来!”
季成琪听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白梦瑶的意思:“你今天破釜沉舟,搭上子夜的命,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来反我是吗?”他笑,“公主你以为我还能让你用同一种办法再杀我一次吗?”
“我不用杀你。”白梦瑶笑,“只要你暴露了,天下每一个过的不如意的人就都会与你和你的傀儡为敌,今日他们不反你,明日他们不反你,但明年呢?后年呢?你们长久不了。”
“慕犊国师!”季成琪道,“杀了她!我让你回金池国,管理国政,做摄政王!”
慕犊皱眉,他冷冷道:“贫僧所效忠的只是金池国皇室。”言下之意,你季成琪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支配他!
流星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重复季成琪的指令,似乎也并不愿意做季成琪的狗。
季成琪又笑了:“啊,是了,是了,这世上没有人是可靠的,当初我的亲生儿子尚且如此,你就更不用说了。”
想当初,他知道自己中了白梦瑶的计谋,也听下人来报说大皇子季龄语带兵造反,心里明白自己不死,他们是绝不会罢手的,便想出了让影卫代替自己一死的计谋。
他做了十年的皇帝,对皇宫暗道了如指掌,所以虽然季龄语将他关押在冷宫,但他依旧可以轻松从宫里逃出去。
出去之后不久,他就听说子夜作为桑榆的儿子在金池国成军,誓要打回金鼎王朝,抢回公主,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当时季成琪就在想:如果是桑榆的儿子要做皇帝,那就让他做吧,反正,那个皇帝位置,我早就坐腻了!
而后,他来到了无忧城。开始像个失意又无家可归的老人一样日复一日的坐在桑榆和裴陵的墓前喝酒。
他很恨,他觉得裴陵没有资格葬在桑榆身边,于是他在想:我要跟桑榆合葬,就在我第一次见到桑榆的草原上,造一个很大,很美,开满鲜花的坟墓。
他想象着自己搂着桑榆的尸身被人阖棺而葬的情景,心里居然生出一丝圆满的幸福感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裴疆带着元宝纸钱来祭拜哥哥嫂嫂。
因为当时的季成琪蓬头垢面,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他早就苍老的不成样子,所以裴疆并没有认出他。
裴疆见有个老流浪汉在边上喝酒,一时勾起酒瘾,居然上前问季成琪讨酒喝。
季成琪慷慨,给了他一坛,于是这两个少年时的敌人居然就这样坐在坟前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酒来。
酒喝的多了,裴疆就开始没话找话,他从哥哥死后这几年的无忧城一直说到当初桑榆的细作身份,最后叹息:哥哥到死也没有留下一个子嗣。
季成琪听得奇怪,便问他:“裴景然难道不是裴陵的儿子吗?”
裴疆也是喝高了,直接一挥手道:“不是,景然他,不过就是一个无名之子罢了!”
季成琪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子夜,根本不是桑榆的儿子,他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怒火,就像是子夜骗了他:既然子夜不是桑榆的儿子,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坐上这帝王之位!
说来,多巧。
就在季成琪认为子夜骗了他,谋夺了天下之后没多久,他就遇见了因为失去牧梓淑伤心欲绝实在活不下去的流星。
流星在牧梓淑死后四处寻找白梦瑶报仇,而在亲眼看到白梦瑶掉下悬崖之后,他的人生忽然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像个幽魂一样四处游走,最后,也来到了无忧城。
无忧城的安逸温馨,像是一把刀,直接切断了拽着他生命的最后一缕丝线。于是,流星就这样缓缓沉入水底,原来,所谓的闯**江湖,在没了牧梓淑之后,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他很想很想梓淑,希望能在阴间再见她一面。
只可惜,他的这个愿望未能达成。季成琪随手将他从水里救了起来。
季成琪有个习惯,他喜欢招揽那些有本事的人,特别是那些因为受到打压,排挤,或者因为犯下大错而活不下去的人,在他们绝路的时候施于恩惠,便能将他们收为己用,而当时,季成琪想要杀掉子夜,他需要勇士。
流星就是勇士,他在江湖上有一定名望,武功也不错,若是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