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周文书的所言所行,慕犊微微一怔,他忍不住侧目看向周文书:他莫不是也想招纳流星为己所用?
而此刻,堂上的证人正在向周文书做着回答:“回大人,他打死李二抛尸荒野都是大白天里发生的,沿街邻居都看到了,他们都可以作证的!”
“可即便钱有才该死,流星一个普通民众又有什么资格代表公堂判刑杀人?”慕犊幽幽道。他当然不希望流星成为周文书的人,流星武艺高强,智慧过人,且在百姓和江湖上拥有着很高的威望,若是跟周文书狼狈为奸,那自己日后怕不能再跟周文书相抗衡。
“国师大人?”周文书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他问慕犊,“您这是在审案吗?”
慕犊也跟着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识,他既然是观审又怎么能随意开口?这可是扰乱公堂之罪,要杖责的!
慕犊无话可说,只能冲堂上的张大人一瞪眼,张大人早就吓的魂不附体了,根本就没听到他刚才说的什么,只能可怜又迷茫的望着他,一副“大人可怜可怜我”的悲剧模样。
“张大人是有话要说?”周文书淡淡然冲张大人笑了一笑。
“我,我,我……”张大人即便知道慕犊希望自己代为开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张脸又是从死白成了血红,急的脑血管都快爆了。
“好了。”周文书玩够了,直接大步走到始终站在堂上的流星身边,很轻易便从他的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那令牌比子夜赐给周文书的国公令要稍微小一点可颜色和模样却是如出一辙。
“不可能!”慕犊大叫一声,拍着堂椅扶手就跳了起来。
可周文书却笑:“怎么不可能?我身为镇国公怕官员腐败,怕百姓有冤不敢伸张,特派专人持皇令行法,为这天下主持正义,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着还特意将从流星身上拿出来的那块令牌交由手下让堂上的张大人,衙役和堂外那些观审的百姓们都瞧个清楚。
“原来流星大侠是镇国公的人难怪什么事情都敢管!”
“流星大侠是持皇令行法,杀钱有才是替吾皇行罚!这么说来,他没有罪!”
就在外面的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流星本人却似笑非笑的望向了周文书。
周文书并不避开他的目光,他淡淡然的朝流星笑着,仿佛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在这笑容里了,根本不需要再开口说话。
慕犊知道今日又是周文书赢了,他继续再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便直接“哼!”了一声带着人就往外走。
“国师大人。”谁知道周文书却在后面热情道,“以后要是得空了,欢迎国师大人再来观审啊!”
“周文书!”慕犊气的又回头,三步站在周文书面前,“你别得意!陛下可就要还朝了,镇国公大人有时间站在这里为一个无名小卒辩护倒不如去想想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关于红叶城的事情,那里的城主可是已经被烧成一堆碳了!”
周文书当然也知道红叶城的事,可从小乙们得到的消息来看,这桩事完全就是慕犊的作品,所以他也冲慕犊道:“是啊国师,陛下就要回来了,你该怎么办呢?”
“什么!”慕犊没想到周文书居然这么猖狂,在陛文书觉得自己犯下如此恶行,陛下还会包庇他,纵容他吗!
“好!那咱们就走着瞧吧!”穆犊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唯独留下一个可怜兮兮的张大人“吧噔吧噔”的望着周文书,嘴里带着哭腔询问:“大人,这案件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
周文书笑着反问他:“你觉得呢?”
张大人巴不得早点结束这场炼狱一般的审判,自己是死是活都已经无所谓了,能结束今天这场噩梦就是万事大吉,仿佛今天站在这里接受判决的人不是流星,而是他一样。
“嫌犯流星,无罪释放!”惊堂木一响。
衙门外便响起一阵欢呼,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高兴的抱在了一起,他们欢叫着流星的胜利,也为自己所坚持的正义得胜而激动万分!
可做为这次案件的主角,流星却并没有多少欢喜。
衙役取下他的手铐脚镣,他也不急着走,而是望向了周文书,似乎是在等着周文书主动过去跟他说话。
“好了,案件结束了,大家都散了吧。”周文书冲外面的百姓挥挥手,也口头鼓励了一下张大人,“你也辛苦,日后再开堂审案需得做足了功课才行啊。”
张大人擦着汗连连点头,之前还以为自己官途将尽,谁知道却听到“日后”这两个字,一时有些诧异,在缓了三秒后却是直接拜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国公大人宽宏大量,明察秋毫,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日后定当肝脑涂地报答大人宽宏之恩。”
“报答我就不用了。”周文书将双手负在身后,一副下堂之后的轻松模样,“你若有心,日后对百姓们再好一点便是了。”
他这样说着就转身朝大门外而去,不但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