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钱?”顾莹听到陈良说去拿钱时大吃一惊,原本退缩下去的身体都不由坐了起来。
可陈良却已经直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
“夫人!”小翠三步冲进来,但见一地的狼藉,还以为顾莹受伤了,连忙叫人,“来人啊!去把家里的大夫请来!”
“我没事,不用请大夫!”
顾莹推开小翠,她急于向陈良问话,但此刻的陈良已经走到屋外,她看到他冲自己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可她却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在说“吃饭!”
难道我吃了饭,他就真的能带我去拿钱吗?
顾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笑,她居然会去相信一个疯子!
陈良他不过就是一个黑市上被人贩卖来贩卖去的奴隶,怎么可能会有钱!更何况还是三百万两黄金这么多。
而也就在她不住叹息的时候,厨房的嬷嬷却端着饭菜进来了:“夫人。”她将饭菜重新又摆上桌子,也顺手将地上打翻的饭菜都收拾了。
“谁让你来的?”周文书并不在家,她也没吩咐厨房送饭菜来。
嬷嬷恭敬回答:“是您身边的侍卫陈良。”
这个疯子到底想做什么?
顾莹明知道他不可信,却依然默默拿起碗筷。饭毕,她打发小翠将碗筷都端走,而自己则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陈良来。
不多时,陈良真的就又回来了。
他推着轮椅,带着顾莹来到镇国公府的马厩旁,彼时已经月上中空,府里的大部分下人都已经休息了,马厩附近也空无一人。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顾莹觉得陈良是越来越疯了。
可陈良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回答她:“拿钱。”
“拿钱?”她只觉得可笑,“哪里有钱?马厩里的马粪吗?”她笑他疯,也在笑自己居然真的会傻到去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但当陈良走进马厩,从杂乱不堪的干草堆里抽出一根麻绳后,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咔哒”一声,原本被杂草覆盖的地面,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地洞,地洞里有条木梯,绵延而下,居然一眼不能望到底。
“这是?”顾莹大吃一惊,她和周文书在镇国公府住了整整八年也从来都不知道在自家的马厩里居然还有一个地道?
地道里既然是楼梯,那么顾莹的轮椅自然是下不去的,陈良将顾莹横抱在胸前,一步步的往地道里走。而顾莹,早被这条神秘地道所吸引,对于陈良的行为完全无所察觉。
这是一条很特殊的地道,虽然入口设在马厩,看似不堪入目,但等得到了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陈良抱着她继续深进,沿路居然还有分支,似乎能通往许多意想不到的地方。
要造就这样一个地道,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惊动主人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但是顾莹和周文书也的的确确不知道这条地道的存在,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条地道早在他们住进来之前就存在了!
这座宅子,在子夜赐给周文书做镇国公府之前,曾是皇城赫赫有名的季家祖宅。而所谓“季家”指的就是季成琪和季龄语。
季家是商人起家,据说曾富甲一方,连皇室都想借他们的财力修缮家园,也正是因为如此,季家才有机会跟皇族走到了一起。只是在季成琪篡位登基之后,这座园子就空置了下来,直到子夜将它赐给了周文书……
若说一个狡猾商人为了怕土匪来劫,而在自己家的地下挖了条四通八达的地道,这是可以理解的,可陈良作为一个下人又是怎么知道这条地道的存在的呢?
转过一个弯,进入一间密室,密室很大,可偏偏却只在最右侧的角落里点了一支蜡烛,按说这点荧光根本不足以照亮这间屋子,但就是这么一间密室,却亮的人无法睁眼。
“这……这些是!这怎么可能!”顾莹又是摇头,又是眨眼,又是挥动双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那是堆积成山的黄金所散发出的光芒,璀璨,夺目,饶是顾莹这样的世家大小姐在看到这么多的黄金时也呆住了。
可陈良却依旧毫无所动,他淡淡的对她说:“这里正好三百万两。”
“你说什么?”顾莹又是一愣,转而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钱是谁的?”她指着那堆黄金,“是季家留下的吗?”要知道在季成琪登基之后,季家的珍宝早就都转移到皇宫去了,难道这堆是漏网之鱼?那季家的财产真的是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陈良望着她并不回答。
“难道是你抢来的?”她又猜测,“难道说,你曾经是个土匪,杀了很多人,抢了很多的钱藏在这里,你要做我的侍卫是假,其实想进入镇国公府看着你的财宝才是真的?”
陈良依旧望着她。
顾莹实在受不了他的这种沉默,直接上手揪住他的耳朵,大声的质问他:“说!这些钱究竟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