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白天才缓缓从子夜的怀中探出脑袋,树下的篝火并没有熄灭,狼群虽然依旧没有离去,但是至少他们已经在树上,即便它们跳跃起来也根本碰不到他们。
白天这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歹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愿狼群能早点离开。”
子夜望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发酸的问她:“你一直都这样吗?”
白天听不懂:“什么一直这样?”
子夜一只手抱着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对男人投怀送抱。”
白天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什么意思?羞辱我吗?
“啊,也许吧。”她说。
“什么叫也许吧!”子夜有些不高兴了,她怎么可以对其他男人也这样投怀送抱!
“我不知道啊,我失忆了嘛,我怎么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白天很是平静的回答他,“也许我就是经常对男人投怀送抱的,那又怎么样呢?大侠,这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跟我没关系!”子夜想说,我喜欢你,我要娶你,我不允许你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可当他真的直面她的双眼时却又将已经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我是说,你这样很不对,你会嫁不出去的。”
白天轻笑:“嫁不出去?你怎么知道我会嫁不出去?也许我早就已经嫁人了,只是因为失忆所以一时想不起来了而已。”
“嫁人了!”子夜听得又是一惊。
是啊,八年过去了,谁知道她在这八年里都经历了什么?看她身上穿的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也都是好布料做的衣衫,耳垂上挂着的,手腕上带着的,不能说价值不菲,但也绝不便宜,显然这八年里一直都有人养着她,可这世上谁会无缘无故的养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除非,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
“你真的嫁人了?”子夜的心像是被人绑了一块巨石,迅速沉入海底。
白天看着他脸上的变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悲伤起来,嘴里不由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她望着他,虽然跟他才认识,但是却本能的觉得自己跟他很亲,她反问他,“那你呢?成亲了吗?”
子夜摇摇头。
白天觉得有些奇怪:“看你的样子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没成亲呢?是因为太穷娶不起老婆吗?”
“你觉得我像个穷人?”子夜对她的玩笑,完全提起不去兴致。
“不然呢?”白天轻笑,“总不能猜你其实喜欢男人吧?”
子夜瞪她一眼,转而却沉声道:“我心里有一个喜欢的人,只是她太调皮,一直都躲着我,不肯让我找到。”
“心里有喜欢的人?”白天的脑中似乎掠过一个身影,可是那只是微微一晃而已,她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于是她问子夜,“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子夜想了想,道:“喜欢一个人,见不到她时思之如疾,见到了她却又心乱如麻,左也煎熬,右也难受,横也神伤,竖也忧思,怎么都不好。”
白天听得惊讶至极:“这么难受?那你还喜欢她?”
子夜苦笑着点头:“喜欢,就是明知是毒药还甘之如饴,因为,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会是我的归宿。”
白天听得似懂非懂,一会儿觉得他说的对,一会儿却又觉得这个人有自虐倾向,才会将爱当做了毒药,还甘之如饴,简直变态!
“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子夜也问她。
有吗?我心里有喜欢的人吗?白天歪着头使劲想了想,可是大脑里却始终一片空白。
最后,她只能无力的摊开双手:“我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失忆了,失忆了……”子夜跟着喃喃着,心里觉得难过,她居然忘记了自己,可又有几分庆幸,索性她将所有痛苦的曾经也一并都忘记了,或许,这是上天特意给她的一个机会,让她可以重新开始。
白天看着自己身边的子夜,明明周围暗的很,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出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上的星星落下来了。
“其实你长得还是挺好看的,而且武功又那么高,人又那么好,相信大部分的女孩子在看到你的第一眼都会喜欢上你。”白天以为他之所以变得忧伤是因为他始终没有等到他的心上人,所以就干脆开导他,“其实啊,世界那么大,你不必专注于一个人,你可以看看你的周围,也许就会发现,比她好的,比她美的,大有人在。”
“那你呢?”子夜问她,“既然我那么好,那你喜欢我吗?”
白天一愣,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反问自己,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微微一动,似是春风拂过水面,打破了平静许久的世界……
“反正你失忆,心里也没有喜欢的人,而正好我又没有娶妻,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子夜缓缓将脸靠近她,暗示她,其实他们两个人可以凑成一对。
“啊!听你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