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啊,你男人怎么你了?”笑笑开门,笑嘻嘻的请李婶进来,她留意了李婶进来时的脚步,沉稳有力,说是一个农妇,却又跟那些常年练武,身怀绝技的大侠有什么区别?
“那个死男人又跟我提以前那个女人,你知道的,在我嫁给他前,他在外面是有个相好的。”李婶自说自话的坐下,一边拿绢帕抹眼泪,一边却是偷看笑笑的反应。
笑笑大惊失色:“还有这事?我以前没听你说过啊!”她装作很有兴趣的模样,也跟着坐下来,顺手还提起桌上的茶壶要给她倒水,可倒了两次都没有水,忙尴尬道,“李婶,你等我会儿啊,我去给你倒水来。”
李婶一愣连忙夺过茶壶:“哎,我来你这里住已经是麻烦你了,又怎么能让你去倒水,你坐,我去!”她将笑笑按下,提着水壶就出了门,而也就在她开门的那一刹那,笑笑似乎是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看来……还有别人在盯着自己。
他们如此紧张我,是怕我逃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他们这样紧盯我?而我……又是谁?
这个问题笑笑曾问过叶少,可叶少却说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在村外碰到笑笑,见她还有几口气在才救回来的,同行的还有赵二他们,可这些也都只是叶少他们的一面之词而已。
李婶前脚走,后脚笑笑就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瓶,那是迷药,她没有记忆,也没有安全感,为了自保,她偷了村长的很多药做防身,而迷药这个东西不管是放在水里,还是加在香火里,都能起效,只是她还没试过,今天,正好拿来试试李婶。
她撒了一点在杯子里,只等着李婶提水来了。
李婶虽然防备了她可能在水壶里搞鬼却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直接抹在杯子里,才没聊几句,一杯下肚就倒了。
笑笑将李婶拖到**,脱了她的衣服,自己穿上,给她盖上被子,装作李婶的样子,低着头,拿着帕子捂着脸,一边哭一边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亏我还给你做糕点,就让你收留我一晚都不肯,真是没良心!没良心!”
“李婶。”果然,外面是赵二,他问,“怎么出来了?”
“你自己去问她吧,我不伺候了!”笑笑随便甩了一句,急匆匆就走。
赵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偷偷开了条门缝往屋里瞅,只看到笑笑已经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了,便也没有管她,依旧按照叶少的吩咐继续守在笑笑的房门口。
笑笑一路走的很急,却也十分小心,路上连看见狗都绕开,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出了桃源村。
她朝着番瓜镇走,想去找白天看到的那个白衣小哥,可走着走着脑袋却突然沉重起来,她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病了,等快撑不住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第七日!她又将失去记忆,忘记一切,没有叶少他们在身边,她估计连自己每七日就会失忆这件事也想不起!
一句“糟糕”还没说完,原本急着赶路的她就一步昏倒在了树林里……
不远处,子夜坐在火堆前正慢慢炙烤着一只才抓来的兔子,虽然他已经整整八年没有她的消息,但是大脑却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身边的一草一木都跟她联系起来。
他想起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受人追杀,不得已跳下悬崖,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生起一堆火,然后烤兔子。
那时她就显露了她贪吃的本性,一只兔子,居然一口都不留给他,胃口之好,着实令他惊讶。只是不知道此刻,她又在哪里,吃着谁家的饭?
想当初,他攻下金鼎王朝就只是为了救她,可谁知道当他真的攻下这个国家之后,得到的却是她坠崖而死的消息。
周文书赤膊负荆,在中天殿外跪了七天七夜,而顾莹被季龄语斩断双腿仍在生死边缘挣扎,秦霜气若游丝,可她始终拉着他的手,对他说:“不能怪他们,不能怪他们,谁都猜不到她会遇上山匪,她坠崖,只是意外。”
亲自赶往山崖下,那里怪石嶙峋,山壁上别说是能用作缓冲的树,就连草都没有几棵,周围散落着马车的碎片,地上也全是血。附近的村民说,这崖下是狼窝,死在这里的人畜多半是被狼叼走了。于是,他又带兵直冲狼窝,也果然在狼窝里发现了拉马车的马,那马早就已经被撕成几块,若不是脖颈上还挂着周文书的铭牌,周文书也认不出这匹马,而也就在离这匹马不远的地方,一件残破的血衣如此夺目……
子夜不敢再回忆下去,每每回想起那件血衣,他的胸口就会发痛,痛的就像是心都被切开一样,根本无法呼吸。
所有人都对他说,白梦瑶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请陛下节哀。节哀?怎么节哀?心都裂开了,要他怎么节哀?
他只有坚定一个信念才能让自己不崩溃,那就是——白梦瑶一定还活着!
不管慕犊怎么劝说,不管周文书如何解释,他都不听,他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每一年都会派人出去寻找白梦瑶,三州十二城,金池,齐西甚至是暹罗,哪怕她在天边,他都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