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笑笑和叶少的马车快速离开番瓜镇上了小路,等到回桃源村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了。
“怎么又回来的这么晚!”正如赵二所说,村长果然就站在村头发火。
笑笑第一个跳下车,不等别人开口就先狡辩起来:“不怪我们,实在大伙儿让买的东西太多,我们卖完桃子还得拿着清单四处找货品自然是要耽搁的。”
村长朝她冷“哼”一声,知道她撒谎也懒得去揭穿,径直来到马车旁,伸手扶住了正要下马车的叶少。
“他来了,让大家都警醒着点。”叶少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村长一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见叶少的脸全都隐在黑暗里,便也学着他的样子低下头轻轻回了一句:“知道了。”
“李婶,你要的绢布我给你买来了!”
“大胖,你要的《江湖剑客传》我可是转了好几个书摊才找到的,买来很不容易的,记得看完给我也看看啊!”
看着不远处正忙着分发东西的笑笑,村长不由叹了口气:“八年了,她跟我们所有人都处的就像家人……”
叶少顿了顿,他看不见,却又像是跟村长一样正望着不远处的笑笑,许久之后,他拢了拢自己的衣领子:“回屋吧。”
第二天,桃源村村广场的百年榕树下,笑笑站在石桌后面,拿出从李婶那里偷来的糕点模具,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猛地往石桌上一拍:“今天我要跟大家伙儿说的是一个倾城美人的故事!”
几个五六岁的孩子被她吸引过去,也有几个闲人没事抱着膀子靠在周围冲她笑。
“话说二十年前叛贼季成琪因爱生恨,逼宫弑君,诛杀白氏满门却偏偏留下白家最小的女儿白梦瑶,却不知正是这个白家的小女儿在十年后颠覆了他阴谋得来的帝国!”
白梦瑶起了个豪迈的开头,可等她再拍下手中模具时原本在她周围等着听故事的人却都一脸嫌弃的走了。
“哎,你们怎么走了?我都还没开始说这个故事呢!”笑笑连忙叫他们。
有个手里端着碗的,一边吃一边回答她:“哎,你说来说去都是双帝风云的故事,我们听的耳朵都快生茧了。”
“可这次不一样,我主要说的是白氏公主,不是两位皇帝。”这可是昨天晚上笑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光草稿就打了七八遍。
“你啊还是得了吧。”另一个半大的孩子嫌弃的冲她撅嘴,“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都说了,像白氏公主这样霍乱朝纲,以美色误国的女子,应该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你到好还给她编了故事吹嘘起来,可真是不明事理。”
笑笑一愣,转而却有些生气了:“我怎么不明事理了?白氏公主又怎么霍乱朝纲,美色误国了?难道人见人爱也是罪吗!”
她从石桌后面走出来,似乎是要跟那个小孩争辩,可那孩子又怎么可能跟她争辩,见她朝自己过来,一扒拉自己的眼皮冲她做了鬼脸转身就跑了。
“你给我站住!”
笑笑想去追,却听到后面有人叫:“笑笑。”
笑笑回头,只看到百年榕树下,一个儒雅的蓝衫男子正朝自己而来,他的手搭在赵二手背上,虽然双目失明却带着与众不同的卓绝气质,似乎这个人便是这里的主,所有人,甚至所有生灵都该臣服在他的脚下。
“又在给大伙儿讲双帝风云的故事?”叶少笑眯眯的问她。
笑笑很不明白,明明就是个种桃子的农户,撑死也不过就是村长的儿子,可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却偏偏带着连镇长都没有的高贵气质?
她叹了口气:“可大家都不喜欢听。”
赵二跟着笑:“你天天说,天天说,谁会喜欢。”
可叶少却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只是淡淡的问她:“这世上古今中外那么多的故事,你为什么偏偏就喜欢这个故事?”
“因为这个故事离得我们最近啊!”只要谈起双帝风云,笑笑就显得格外的激动,她一把拉住叶少的衣袖,“你想想,故事就发生在我们这个时代,故事里的人也跟我们一样大,而且就生活在金鼎王朝的皇城里,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国仇家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能在这世上掀起滔天巨浪,同样是人,他们将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传奇,这世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诉说谈论着他们,而我们……”笑笑说着说着忽然有些失落。
“我们?”
“我们只是种桃子的……”她抬起头眺望远处的桃园,虽然这里景色宜人,但却始终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种桃子不好吗?至少我们安逸,平静,不必为生活所迫,不必做出艰难抉择,更不用出卖良心和尊严。”叶少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头顶,就像是在开导一个孩子。
“可如果人生只是平静无波,那我们是不是就白活这一场了?”笑笑又叹了口气,可也就在她叹气的时候忽然发现对面的山坡上正站着一个人,他一身白衣,飘然若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