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的浑身抽搐，头皮都几乎要被炸开。
“咔哒”一声，却是两颗牙齿在嘴里被我咬碎，我吞咽不得，恰恰又有一股鲜血从腹部直窜喉头，“噗！”的一声，便连带这两颗牙一起被吐在了地上。
“哎呀呀，我的皇侄女儿，怎么才割个手臂就吐血了？”季成琪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劝我，“朕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忍着，忍着会内伤的，叫出来嘛，疼就叫出来嘛，不会有人笑你的。”
如果是平时，这般疼痛，我早该昏死过去了，可为什么我却直到现在还清醒着？
虽然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变得紊乱，可我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明，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之所以还清醒着的原因：是因为五石散！
五石散能让神智清明的人产生幻觉，却能让濒死之人保持头脑清明，这就是季成琪在凌迟前一定要我吃下五石散的原因！
“桑榆……”我艰难的冲季成琪道，“桑榆其实就是个婊子！”
“什么！”原本正在专心致志分离我的筋骨血管的季成琪猛地抬起头，他的模样比一只吃人的老虎要更加可怕，“你再敢说一遍！”
我道：“桑榆，就是个婊子，不是吗？”
我听到肌肉骨骼因为愤怒而发出的“咯咯”声。
很好，我就是要激怒你，最好你一怒之下一刀杀了我，那么我便可以少受许多折磨。
“她不是婊子！她只是身不由己！她心里爱的一直都是我，我们只是相见恨晚，她只是身不由己！”他冲我大吼。
我却觉得欢喜，更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道：“她的身子既然已经不干净了，又怎么不是个婊子！”
“你胡说什么！”
“啪！”又是一个耳光，只是这一次，锐利的刀锋直接划过我的脸颊，在我的右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但凡他再用力一点，我的脸颊都能被划开，露出里面的牙齿和口腔。
“是谁对你说桑榆是婊子的？是那个假惺惺的伪君子白文帝，还是你的那个贱人母亲！”他问我，看得出来，他很恨，恨我的父母杀了桑榆。
“不管是谁说的，也不管你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桑榆是个婊子的事实。”我冲他冷笑，只是我在说每一个字的时候，右边脸颊都疼的仿佛整个脸都要掉下来一样。
他望着我，眼中怒火灼烧，但片刻之后，他却又笑了：“你在激我，你其实根本不知道桑榆是谁，你想激我一刀杀掉你，好让你少受些罪。”
我没办法接他的话，一来，我的确不知道桑榆是谁，二来，我现在有些接不上气，疼痛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连说话也都变得艰难万分。
“阿瑶你真的很聪明，你也很狡诈，但是你知道桑榆是谁吗？”他贴在我的耳边轻轻道，“我不妨告诉你，桑榆其实是……子夜的母亲。”
耳边猛地一阵轰天巨雷，整个世界都在我的面前轰然坍塌。
“我是孤儿，当年若不是成琪陛下收留，恐怕早就饿死在田埂间。我知道你跟他有仇，但对我来说，他是我的再造父母，他从小培养我，但凡大皇子会的，我也都会。所有教导过大皇子的老师也都是我的老师，除了皇子的吃穿用度，地位权利，我无法匹及之外，我敢说，剩下的一切我都跟他差不多。”
这是当初子夜对我说的原话，他说季成琪对他就跟对季龄语一样的好，我始终无法想明白，一个阴险狡诈心中满是计算的恶魔，怎么会对子夜这么一个没有势力，没有钱财，没有地位的孤儿这样好？而现在……我却懂了，原来子夜是季成琪心爱的女人桑榆诞下的孩子，甚至……
我怀疑子夜其实就是季成琪跟桑榆所生的私生子！
“我听说你跟子夜……”季成琪冲我冷笑，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戏谑，他想告诉我，我心中所求的，他全都能收走，不管是命还是爱，一样都不留给我。
“顾少卿！”他猛地抓住我的头发，突然冲顾少卿大叫：“我再给你个机会，如今你的女人已经掌露白骨，如果你再执意不交出穷奇印我就真的将她片成片了！”
匍匐在牢里的顾少卿始终死死抓着铁栏杆，他微微低着头，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是向着我的，正因为如此，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担心我。
“穷奇印？”我笑，笑得嘴里满是鲜血，“如果他真的有穷奇印，早就自立为王将你推下皇坛了，怎么还会傻傻的被你囚禁在这里！”
季成琪却道：“你年纪尚小这种事情自然只听过未见过，可若非穷奇印在顾家手里，金鼎王朝这千百年来又怎么会独独宠厚他顾家？”
“那是顾家忠心耿耿，千百年来至死不渝的追随换的！”
“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季成琪听的只觉得好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忠心耿耿至死不渝，不过都是利益交互，权利制衡而已！”他告诉我，“你们白家对他们好，是因为需要他们帮你们控制军队，守护财宝，而他们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