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面前这位激动不已的公主:“那么呢?”
“什么?”她猛地一愣。
“你对我说了那么多,那又怎么样呢?他爱的始终是我,而不是你,不是吗?”我不住轻笑,“即便你权利滔天,即便你美貌倾城,即便你对他付出所有,可在他的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却始终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得不到。”我忽然就有些同情面前这个女人,“婉欣公主,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什么!”那一双美丽的眸子瞬间茫然,我说的都是实话,她也明白我说的都对,可就是那种爱而不得,那种付出所有却始终两手空空的感觉最是戳人心肺。
良久之后,她忽然笑了:“白梦瑶,你很得意啊?既然你这么得意,不如我给你看样好东西啊。”随后,一串红豆相思手链便缓缓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那是一串再普通不过的红豆相思手链,可这世上绝不会有两串一模一样的红豆手链,特别是现在,齐婉欣手里的这一串!这就是我当初送给子夜的那一串!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我很疑惑,她跟子夜根本没有任何往来,难道是子夜不慎遗失,被她捡去的?不,那么普通的一串手链,就算是小孩看到也未必会去捡,更何况她一个公主。
“你从子夜那里偷的!”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因为早在半个多月前,我就发现子夜的手上已经不再佩戴这串手链了。
齐婉欣对我的智商表示怀疑:“子夜再怎么蠢笨也好歹是御庭侍卫长,他武艺高强,我一个柔弱公主又怎么可能从他身上偷下东西来?”
她就跟逗猫一样望着我,看我一个人在那里着急,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足足等了有半柱香的功夫之后,才缓缓对我道:“你刚才不是嘲笑我爱而不得吗?怎么你不想想你自己,你跟你的这个小侍卫,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问我:“你可知道当初子夜曾夜半来到飞雪山庄,向大皇子求药的事情?”
那是我喝下了齐婉欣的毒药,并被推到人工湖之后的事情,当时的我口吐鲜血,命在旦夕,大夫说需要皇宫的千年红参做药引,子夜自告奋勇去向季龄语求药,并在第二天天亮前顺利将药带了回来。
当时我和顾少卿都曾问过他,季龄语是不是为难过他,他说没有,只推说是找季龄语费了许多时间,但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子夜来到飞雪山庄的时候,季龄语正在山庄的书意阁整理批文,齐婉欣知道他因为白天的事情很生气,所以特意在夜阑人静时煲了一碗鸡汤,亲自送去给他,谁知道却恰巧听到了子夜跟季龄语的对话。
“梦瑶公主危在旦夕,还请大皇子可以出手救她一救!”子夜恳求季龄语救我。
可季龄语却道:“你可知千年红参乃是皇宫至宝,我虽贵为皇子却也并非说要便能轻易要得的,更何况如今已经半夜,宫门早就封闭,非国家头等大事,任何人都不能随意闯门,否则便是死罪。”
“我以为你爱公主,会为了公主不惜一切……”子夜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季龄语都一直不停的在对我说,他爱我,会保护我,不让我再受半点伤害,可为什么当我真的中了毒,就要死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我是爱她不错,但……”季龄语的目光依旧带着水样的波纹,只是这波纹却都是冰冷潭水,“御庭侍卫长,你呢?你不也爱着阿瑶吗?你让我为阿瑶豁出命去,那敢问你又能为阿瑶做什么?”他退一步说,“我不是不可以为阿瑶冒险,但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拿回了红参却让你带去在阿瑶面前邀功,这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大皇子要怎么样才能愿意帮我拿到红参?”子夜是个直肠子,他不会玩虚的,既然顾少卿在他来之前就预知了季龄语一定会为难他,那么他也早就有所准备。
“子夜啊。”季龄语抱着双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你可要知道,你不过就是我父皇从边疆捡回来的一个小要饭的,即便他花了大把的心力财力去培养你,但是你终究就是地上的虫,不可与天龙相比。”他居高临下的望着从一开始就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子夜,“虫,就该有虫的觉悟,切不能贪念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很怀疑这句话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季龄语说的,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恶毒的人,他一向善良,他教我蝼蚁尚是性命,他对谁都温柔有礼……
可齐婉欣却说的头头是道,她甚至能模仿出季龄语当时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样:“吃下这个,我便帮你去拿红参。”
“是什么?”我看着齐婉欣空空如也的掌心,知道这才是所有事情的关键,紧张的连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可齐婉欣却笑了,她就是在等我这一刻,她就是要戏弄我:“这么紧张啊?看来龄语哥哥说你心里最爱的人是子夜,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啊!”
“快说!季龄语到底让子夜吃下了什么!”我大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