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伤的那么严重?”我翻出怀里的绢帕小心的替季龄语擦拭伤口。
他无所谓的看了一眼,眼中带笑:“上山的时候不小心,被块飞石砸到了。”
“被飞石砸到了还笑?”我瞪着他,拿他当神经病看。
“我当然笑,我不但要笑,我还要感激这块飞石,若不是这块飞石,我又怎么会知道时隔十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关心我。”
原本忙碌的手在这一刻顿住了,我在干什么?我居然在给季龄语,给我的仇人擦拭伤口?
“那看来皇子殿下是高兴的太早了!”我猛地站起身,刚想抬手将绢帕丢在地上,谁知道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阿瑶,我知道你的心跟我一样,我们都未曾改变过对对方的心意,我们和好吧,好吗?”又是这句话,之前在分秋亭时他就跟我说过。
我不置可否的看向自季龄语进洞后就一直站在山洞口的子夜,而他也一直在望着我们。
顾少卿曾说,如果我真的在乎子夜,就让我多替他想想,若是我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打情骂俏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好啊。”我冲季龄语轻笑。
季龄语先是跟着咧开嘴,但片刻之后却又僵住了:“阿瑶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果然,正如顾少卿说的那样,我从小跟季龄语在一起,他了解我的一言一行,我说好,未必就是真的好,我说不愿意也未必就是真的不愿意。
我望着那双淡蓝色的眼睛:“要我跟你和好,除非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若你能办到,不用你找我,我自会来跟你和好,且什么都听你的!”
“阿瑶……”他很无奈,却也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无比坚定的对我说,“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怎么做,甚至我都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我,我都会跟以前一样待你,一样等着你,直到你有一天玩够了,累了,想要找个地方安稳下来,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他深情凝望我,眼里的温情似要将我整个人都彻底埋没。
面前的柴火“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我叫子夜:“你过来。”
子夜不明白我什么意思,但还是走到我的身边,我命他在我身边坐下,并直接挽住他的手臂,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子夜微微一颤,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做,可在看了看那边表情受伤的季龄语之后,还是一点反抗都没有的让我靠着。
我知道这样拉子夜下水很不对,这会让季龄语恨上子夜,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谁让子夜骗我在先?我不是个好人啊,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所有骗我的,伤害我的,我都会报复回来!
第二天天还未亮,山上就来了许多人,他们敲锣打鼓的找人,可找的并不是我,而是大皇子季龄语。
有猎狗闻着味道就钻进了山洞,季龄语从睡梦中醒来大惊失色:“阿瑶呢?福禄公主在哪里?”他问每一个进山洞,以及站在山洞口的人。
可那些下人却都回答他:“并未见过福禄公主。”
而我则跟子夜远远的站在山石上望着季龄语在疑惑中被那群人接下山。
“你先他一步离开山洞,是怕他回去以后会难以跟齐西国那位公主交代是吗?”子夜问我,在他看来,不管我在做什么,都是为了季龄语。
我冲他摇了摇头:“他的事情跟我关系不大,更何况齐西国公主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昨夜我是不是跟季龄语在一起,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知道季龄语上山就是为了找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早一步离开?”子夜不懂。
我却笑:“为某个人留个面子,免得他因为我而被说三道四。”
子夜聪明,一下子就知道我在说谁,可他的脸色却依旧没有变好。
我道:“托大皇子的福,这帮奴才连夜疏通了下山的路,子夜啊,我们也下山吧。”
可谁知道脚下还没走两步,他却一步拦住了我的去路。
“子夜,你要干什么?”我奇怪的问他。
他却上前一步,问我:“你心里爱的那个,究竟是谁?”
此刻的子夜,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一副天都要塌的模样:“是大皇子季龄语,还是左将军顾少卿,亦或……”
“亦或?”我眼中带笑的望着他。
他望着我,我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与无声中握成了拳,似是压抑着什么,挣扎着什么。
“亦或是我。”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在这一刻泛起滔天巨浪,我几乎就要被这浪涛覆灭。
“想知道答案吗?”我也往前一步,直接贴着他的额头,抵着他的眼睛。
“嗯。”天不怕地不怕的侍卫长子夜居然露出了三分怯意。
“我……”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这个人,没有心,所以我谁也不爱!”
一步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快下山吧,万一又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