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上软塌，模仿当年皇贵妃的模样，拿眼角看她。
不是我要故意刁难她，若真是什么无辜善良之辈，今日她必然不敢寻上门来，但既然来了，那我就要她知道我白梦瑶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我是来向公主道歉的。”陈楚楚开口居然跟顾少卿说的一模一样。
我心道果然是有情人啊，居然这样心有灵犀。
“我不原谅。”我照样用对付顾少卿的话对付她，只是顾少卿能般出书房之事来跟我两清，且看她如何跟我求饶。
“我……”她双目清透，嘴里才说了一个字，眼睛里的泪水就滚滚而下，可见这做戏的本事不比我差。
“秦霜，来，给这位陈姑娘拿个盆，接着点她的泪珠，一会儿拿去给顾将军做洗脚水。”
秦霜抿嘴偷笑，然后还真的拿了个洗手的盆来：“陈姑娘，一个盆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陈楚楚被我这一戏弄，再多的眼泪也哭不出来了。她尴尬的望着我，随后哀怨开口道：“我知道昨日之事是我不对，但是公主，我跟少卿哥哥也是真心相爱啊。我比不得公主高贵，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七八岁就开始帮家里干活，再苦再累也没人说我一句好，这世上只有少卿哥哥心疼我，保护我。我知道自己渺小，所以我也从来没想过要飞黄腾达，什么权势财富，我一样都不要，哪怕每日只有清粥小菜，只要能跟心爱之人在一起，我也觉得美味，而且我相信少卿哥哥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她望着我，眼里闪着无比骄傲的光芒，“不然少卿哥哥也不会在成亲当日丢下公主带着我离开了，对吗？”
她这哪里是来道歉？分明就是过来向我示威的。
我眯眯笑着冲她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但也十分可惜的回答她，“不过那又怎么样呢？终究我是他的妻，而你……一个低贱的，没有钱，没有背景，无所依靠的平民，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嫁进顾家。”
陈楚楚的脸色陡变，我喜欢看别人因为我的话而大变脸色，就跟变戏法一样有趣。
我笑：“你们相爱又怎么样？所谓的爱不过是傻瓜们的自我困扰而已，而聪明的人，从来不需要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什么？”
听到我这番话，秦霜明显要比陈楚楚更吃惊，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我，转而又用心疼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子夜。
“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怜吗？”陈楚楚在沉默许久之后问我，“不会爱别人，也没有人爱，一个人孤独的活着，等老死的时候回忆起过往也全是心机和利用，没有一丝曾被保护和疼爱过的温暖，你不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惨吗？”
惨？我有些诧异，一时也忘记了要怎么回答她。
没想到一直就听着我们对话的子夜却先开口了：“谁说她没人保护？”他提起自己腰间的令牌，“御庭侍卫长子夜奉陛下之命保护公主，寸步不离。”
陈楚楚听得都傻了，她忍不住笑他：“这位大人，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傻，我说的不是她的性命和身体，我说的保护指的是心，是难过时有人能够给予安慰，无助时可以给她依靠，哪怕天塌下来，只要有他在，她也不会害怕的人，敢问大人你……”她问子夜，“是这样的人吗？”
陈楚楚在给子夜下套，如果子夜说是，那么她会说他跟我之间有不为外人道的隐晦之情；如果他说不是，那么她就会大笑着说我可怜没人爱。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只知道，我这一生的任务就是守护她，她难过也好，开心也好，落魄也好，尊贵也好，我都会在她的身边。而且……”他有些看不起的打量着陈楚楚，“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样时时需要安慰和依靠的，有些人，她自己就是她自己最大的依靠，旁人不过都是点缀而已。”
陈楚楚被子夜这一句话怼的失了声音。
我看今日这场戏也该收场了，便慵懒的冲秦霜道：“送客。”
“走吧，楚楚姑娘。”秦霜冷冷冲陈楚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陈楚楚今日来没有占到半点好处，心里也明白她那点伎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一个人气鼓鼓的走了。
我心说这个顾少卿果然是瞎的，这世上女人那么多，他偏偏爱上这么一个蠢货，往后的日子怕都会被这女人搅的暗无天日。
洗漱沐浴之后，我就躺在了新房的喜**。虽然这里的布置都要比我的房间更好，但我躺在这里却丝毫不觉得舒服。
原本倒头就能睡的我，居然也失眠了。
不久，顾少卿回来，我听到他在门外问了一句：“子夜？”
“是。”
“我听气息就知道是你。”他笑，“你回去休息吧，有我在，你家公主不会有事的。”
“是。”
子夜走了，顾少卿推门进来，他脱了外衣便朝**的我走来。
我原以为他会跟我说些什么，给我立个规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