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花而已。”我放低姿态,缓缓伸出手,轻轻拽住子夜的左手小指,“此去江南,凶险万分,怕是我这一辈子都再看不到北方的粉锦了。”
如果他想看一条可怜虫,那么我就做一条可怜虫给他看!
“子夜,就两日,等粉锦一开,我看一眼就走,真的。”我自小有个本事,那就是在想哭的时候,只要鼻尖一酸便能落下泪来。
可细数这二十五年来,我除了哥哥们被腰斩那天,还从未真正为什么事情伤心落泪过。
他见我哭,没有说话,只是从我手中抽出小指,脸上半阴半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从**下来,唉声叹气的来到房门前:“走吧。”
他一愣,以为我是因着他不答应而决定现在就离开,不由冲我道:“两日便两日,两日一到,不管花是不是开了,我们都必须离开。”
我心里偷笑,回身面向他时却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随即又拉起他的手,“那现在我们一起去救梓淑小姐吧。”
“什么?”
子夜很吃惊,而等到我们推开牧梓淑的房门,见到牧梓淑正打算服毒自杀时,他就更吃惊了。
飞身过去点住了牧梓淑的几个大穴,子夜问我:“你是如何知道她要寻死的?”
我淡淡笑了一下,牧梓淑昨晚就说过,她这辈子除了流星不会嫁给其他人,男人们也许迟钝,但我却能从她的话中嗅出抱死之心。
而刚才,他爹说等尚书家的公子金榜题名便是他们大婚的日子。
如果我没记错,金榜发榜就在这几日了。
“牧小姐如何这般想不开呢?”我拿起桌上装着毒药的瓶子,“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世上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公主锦衣玉食,享尽人间奢华,想来是不会懂我们这些凡人之间的感情的。”牧梓淑认为昨晚我没有对她**身份,便是在戏弄她,所以今日见我来到平清城就认定了我一定会向他的父亲告密,于是原本就存了死意的她,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毒药就准备自尽了。
我惋惜的摇了摇头:“何必呢?无非是想郎君与父母两全,又不是什么无法可解的事情,何必非要闹到情人亲人两伤心的地步?”
原本一直灰暗的眸子猛地一亮:“公主有办法救我?”
我笑:“许是有一计,只怕你不肯配合。”
“公主若能让我爹改变主意,接受流星,梓淑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公主!”牧梓淑很激动,若不是她被子夜定了身,怕是此刻就要给我跪地磕头了。
我不稀罕她的下跪,也不想要她给我磕头。我告诉她,父母替她选夫也是出于为她的未来考虑,流星一个流浪的侠客,衣食无依,居住无定,若我是父母我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父母就一定无法接受他。
“你是牧城主的心头宝,若是你有了流星的孩子,城主怕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答应了吧。”我说。
“龌龊!”子夜闻言毫不客气的骂了我一句。
龌龊?我又笑:“只要能达到目的,开头龌龊一点又怎么样呢?难道非要等到服毒自杀,才是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