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云一向不喜欢看到自己的敌人得意,尤其是陆若锦,这个夺走了一切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的人。程若云最不喜欢看到别人的笑脸,更何况是陆若锦嘲笑的嘴脸。
程若云冷冷地笑道,“大小姐的快乐难道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大小姐不是说善良是一种选择吗?这么看来,大小姐也没有选择善良啊,你和我也并没有什么分别啊。”
陆若锦听着程若云的话,感觉她现在和之前已经很不一样了。之前的程若云虽然狠毒,但是也总是有自己的忧虑和骄傲,对别人的讽刺向来反应都很大。但是现在的程若云虽然心里生气,可是言语间还是能保持冷静,甚至句句带刺。
陆若锦觉得程若云现在还是个对手,不可轻敌。
“对啊,我们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分别的啊。我的确说过善良是一种选择,但是我没有说过我选择了善良吧,尤其是对你,我怎么可能会选择善良呢?如果以德报怨的话,那又何必报德?”
“但是程若云,我们也是不一样的。就比如我现在可以坐在家里,悠闲地给你打着电话,我如果觉得累了的话,就可以随时挂掉电话。但是你呢?你可以吗?受人监视的滋味不是很好受吧?被人强迫的滋味也很不爽吧?程小姐养尊处优那么多年,没有想到一朝败落之后会落得这样的境地吧?”
陆若锦知道现在的程若云已经和之前的她有所不同,不再是之前那样的骄傲,对名分、地位之类的事情已经看的淡了。就算是陆若锦用那些话来讽刺她,她也是可以做到不在意的。
但是陆若锦知道在监牢里的人,呆的越久,就会越渴望自由,怀念之前还有自由的日子。这对于程若云来说,就是最痛的地方。陆若锦就是要往她最痛的地方戳去。
果然程若云听到这话,怒不可遏,甚至好几秒钟都没有说话,但是陆若锦还是听到了电话那一头程若云可以压制的呼气声,是那样的沉重而急促。
几秒钟过去之后,程若云再度问出了之前问出过的问题,只不过这次的语气更加的重,“陆若锦,你真的觉得很得意吗?!”
“当然!无比得意。”陆若锦一字一顿的说,想到电话那头程若云布满怒气的脸,陆若锦觉得得意极了。
“希望你还能得意地再久一点。”程若云冷笑着说出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陆若锦敏锐地将程若云与这次的谣言联系在一起。
程若云自从进到监牢之后,陆若锦为了让她彻底和外面的世界断绝联系,没有给她手机,也没有给她网络,甚至连报纸都不让人给她送过去。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程若云是怎么知道的外面的事情呢?要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的话,那程若云又是何处此言呢?
听到陆若锦的急促,程若云突然就笑了,一直都是她在压制自己,终于也到了自己压制她的一刻了。
“没什么啊,程大小姐那么聪明,想不到吗?”
“是你做的?”陆若锦也故意把话说的朦胧,想要试探试探程若云的话。
“什么事情呢?我在监狱里,哪有方法做别的事情呢?拜你所赐,我每一天都是坐在小小的牢房里,注视着不多见的阳光。陆若锦,是你让我和外界的一切都断绝联系的,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难道也不记得了吗!我哪有力量再出去做什么呢?”
程若云对陆若锦是真的恨,不仅恨她的出现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恨她轻而易举地就拥有了自己梦想的一切,完美的爱情,幸福的家庭,程氏的权力。程若云是不甘心的,她运筹帷幄那么多年,忍辱负重那么长时间,可是最后不仅没有爱情的陪伴,甚至也失去了一直牢牢在手的程氏的权力。
但是这都不是程若云最痛恨陆若锦的。
她最恨陆若锦的,还是她让她不见天日,想要让她活的像一具行尸走肉。不允许外界除她意外的人联系她,不允许她知道外面世界的任何消息,甚至不允许她的母亲来看她。
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监狱里过了很久很久了,不见天日,不知道时间的变化,只能自己逼迫着自己清醒,自己想办法思考,想办法好好的活下去。
在监狱里的这些日子,让程若云对之前自己的错误看的更加的清晰。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信念,就是报仇,并且依靠着这个信念,度过了无数个暗夜。
在程若云看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陆若锦,和没有心的南夜琛,甚至还有程老爷子,她现在最痛恨的人就是他们。
程若云的痛苦就是陆若锦最想要看到的事情,她做了那么多上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的一切都是应有的报应。
“程若云,造成这些的人难道是我吗?从前的那些事难道是我逼迫你做的吗?你自己做过的错事,难道现在要怪罪我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了啊?人可以狠毒,但是不能盲目吧?”
“呵,我如何敢怪罪大小姐呢?你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