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若什么也问不出,那么贼人必然会如马清风灭门案里孔祥所做的那般,引导其他人,让他们认为刘树义要诬陷他们,从而干扰刘树义的查案……可在线索难以找到,在案子调查再无办法推进时,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刘树义见杜构神情,便知杜构心中所想,他笑了笑,道:“杜寺丞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杜构下意识看向他。
刘树义说道:“有此秘密空间与机关暗道,偷盗饷银确实很容易,但别忘了,贼人的目的可不只有将饷银偷下来,更重要的……”
他低头看着一个个空空如也的箱子:“是要将那二十万贯饷银给运走。”
“可是刚刚我们已经看到了,户部库房的守卫十分森严,贼人不可能从户部库房将这些饷银运出去,那他们能将这如山一般的饷银运走,就只能证明一件事……”
杜构眼中瞳孔倏然一动,迅速明白了刘树义的意思,道:“你是说,这里还有另一个进出口”
刘树义笑着颔首:“更准确的说,至少还有一个进出口。”
“而贼人先是将一箱箱石头搬运进来,又将那么多饷银搬运出去……这可不是一个小数量的,不引人注意的事,贼人在户部库房所为,十分隐蔽,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可在另一个出口就未必了,所以若我们能找到他们搬运饷银和石头的进出口,或许就能找到些新的线索。”
杜构一拍脑袋:“对啊,我满脑子都是户部的那些人,竟是忽视了这些。”
说着,他视线扫过宽敞的地下空间,道:“不知这个出口会在何处”
刘树义没有自己去找,从户部库房的情况就能知晓,另一个出口一定十分隐蔽,不是随便敲敲打打就能发现的。
但好在,门的设计,不是拍脑门随便选择的,而是根据风水八卦进行设计,正所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所以他直接看向仙风道骨的袁天罡,道:“袁灵台,又要辛苦你了。”
袁天罡也对自己叔父隐瞒自己的事感到好奇,哪怕刘树义不找他帮忙,他都会主动去探究。
此刻闻言,他自是毫不推脱:“刘郎中稍等片刻,容下官推演一番。”
一边说着,袁天罡一边走动起来,他来到墙壁前,不紧不慢的绕着墙壁走动,同时嘴里无声的念叨着什么,在付无畏来看,就和街头行骗的神棍一样神神叨叨。
不过在亲眼见识到袁天罡准确找到暗道入口的事后,付无畏已不敢再小觑袁天罡,他知道眼前这个神神叨叨的人,是有真本事的。
在袁天罡寻找出口的间隙,杜构瞥了一眼被袁天罡吸引的付无畏,低声向刘树义道:“既然暂时不见薛明他们,用不用封锁消息以免薛明他们听到风声”
刘树义想了想,摇头道:“不必。”
“夜晚时,外面宵禁,户部的人没有谁能离开,也没有谁在明知我在找贼人的情况下,敢于这个时候独自离开。”
“而天亮后,除非我们不许薛明他们前来上值,否则他们一到户部,就会立即知晓一切……如果我们拦着不让他们来上值,那也等同于与他们直接对上,他们定会索要理由,我们没有明确的具体的证据,到那时,可能不用贼人引导,他们就会抗议,从而把事情闹大。”
“所以无论怎样做,结果都是一样,那不如节省点人力。”
杜构闻言,原本因找到机关暗道而放松的心情,重新凝重了起来:“如你所言……我们最好是在天亮之前,找到明确的证据与线索,否则,轻则打草惊蛇,重则孔祥之事重现”
刘树义笑道:“倒也未必……如果天亮之前我们还是毫无收获,我们可以不说怀疑他们,只要不把他们正式列入怀疑对象,他们也没理由抗拒我们。”
“当然,这样的话,就需要付郎中替我保守秘密,他若给我捅出去了,那就瞒不住了。”
杜构又看了一眼付无畏,付无畏虽然仍在好奇盯着神神叨叨的袁天罡,可双手那下意识握住的动作,仍是暴露出……他分明听到了刘树义话的事实。
杜构蹙了蹙眉,他在想要不要先把付无畏给关起来。
咕嘟。
付无畏感受着杜构与刘树义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下意识咽了口吐沫,他很想告诉刘树义与杜构,说自己可以发誓,一定不会乱说话的。
但他又怕自己这样一说,就暴露自己什么都听到的事,然后刘树义和杜构就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把他给灭口了。
虽然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敢赌啊!
“找到了!”
就在这时,袁天罡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注意力顿时被袁天罡吸引。
付无畏只觉得袁天罡的声音从未如此悦耳过,他连忙道:“太好了,袁灵台找到了!我们快去瞧瞧……”
一边说着,一边逃也似的向袁天罡跑去,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