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何其幸运,能交到杜构这样的朋友。
他没有再迟疑,直接道:“好,那就辛苦你了。”
杜构道:“等我消息。”
说著,他就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
刘树义忽然叫住了杜构,他想了想,道:“若是找不到具体的人员名单,可以尝试找一下死亡名单。”
“区別於参加修建的民夫名单,死亡人员的数量要少很多,而且死亡人员,隋朝官员一定会详细记录,以免到最后人员对应不上,自己受到责罚。”
“这些死亡名单,不出意外,会单独记录,且直接匯总,交到隋朝的户部,用以统计人口减员,这份名单未必会与大运河修建的名单放在一起,杜寺丞在寻找时,可以考虑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杜构没想到刘树义在这么短的时间內,连这方面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他与刘树义对视,沉声道:“等我。”
说罢,他便不再有任何耽搁,快步离开房间。
看著杜构离去的背影,刘树义沉吟些许,重新回到桌子前,將死者的卷宗翻开。
刷刷刷!
他快速的翻动书页,速度之快,让婉儿觉得,刘树义根本不可能看完纸张上的內容,但刘树义却又很快的从中抽出了一些纸张。
“少爷,你这是”
婉儿忍不住好奇询问。
就见刘树义很快將六十名死者的信息翻过,最后从中取出了三张纸。
他说道:“我们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託於工部和户部。”
“我相信杜寺丞的本事,可若那些卷宗早已在战火中销毁,那杜寺丞再有本事,也没法无中生有。”
“而距离杀人魔动手的时间,只有不到两日,我们不能把一切都赌在那些卷宗仍旧存在上...
“所以,我们得找出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
婉儿心中不由一紧:“少爷找到了”
刘树义点了点头:“既然杀人魔的亲属,是因为这些受害者的亲属而死的,那这些受害者亲属对其死亡,大概率是有印象的。”
“所以,我们可以直接找到这些受害者的亲属,询问他们在魏州时,是否因为失误,或者其他缘由,导致某人的死亡,那就能够知晓,杀人魔的亲属是谁。”
“不过我们的时间有限,而杀人魔杀害的那些受害者,多数都离长安很远,我翻遍了所有受害者,最终只能找到三人,距离长安不算太远,但道路难行,能否两天內將他们带到长安,我也不敢確定,只能试试看了。”
婉儿抿了抿嘴,她知道刘树义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內,找到这样两条路,已经极其难得了。
若是时间充足,只凭第二条路,就足以揪出杀人魔!
但奈何,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她说道:“尽人事吧,若莫小凡命不该绝,那我们一定能来得及!”
刘树义看著婉儿眼中的担忧,最终化为坚定与决绝,他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来到门外,將这三张纸交给三个吏员,命他们立即出发,將这些死者曾经参加过大运河修建的亲人,不惜一切代,以最快速度带往长安。
做完这些,刘树义长出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到这一刻,已经都做完了。
接下来,就是时间与命运的比拼。
翌日,清晨。
咚咚咚。
刘树义与婉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两人昨晚不知何时,竟是坐著睡著了。
“谁呀”
婉儿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开口。
“刘员外郎,是下官。”门外传来王硅的声音。
刘树义快步起身,將门打开,便见王硅正打著哈欠站在门前。
一见到刘树义,王硅便道:“员外郎,杀人魔所用的那两只大公鸡的来源,查出来了。”
刘树义精神一振,直接让开身,请王硅进入房间。
他给王硅倒了一杯水,同时问道:“说说。”
王硅道:“那两只大公鸡,是永平坊最西边一户人家养的。”
“永平坊最西边”
刘树义眯了下眼晴:“距离杀人魔躲藏的房子,可不算近。”
“可不是嘛!”
王硅说道:“如果距离近,我们早就查出来了,也不用挨家挨户的询问,直到今早,才找到这户人家。”
“辛苦了,坐下说。”
刘树义给王硅搬了把凳子,王硅也不和刘树义客气,坐下后,便继续道:“按这户人家所说,
这两只大公鸡,是有人敲响了他们的门,主动买走的,而非是被偷走。”
“主动买走”
刘树义眸光微闪,道:“如此说来,他们看到了买公鸡之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