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慢悠悠走了进来。
秦无恙没想到刘树义竟直接到了这里,当即喝道:“刘树义,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大理寺大牢重地,未经允许,任何人不许入內,你竟敢硬闯,你把我大理寺当成什么了!”
“来人!”
他先发制人:“把刘树义抓起来!本官要立即上书大理寺卿萧寺卿,请他来处置刘树义!”
“慢著!”
杜构直接出言阻止,他说道:“秦司直误会了,刘员外郎不是硬闯大牢,是本官请他进来的。”
秦无恙眉头紧紧皱著,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冷意,他如何不知道是杜构將刘树义带进来的,他就是想先给刘树义一个下马威,占据交锋的上风。
若是能藉此机会,將刘树义抓起来,打刘树义一个罪名,那自然更好。
他看向杜构,冷声道:“杜寺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官之前说的还不够清楚虽然我与杜寺丞同是大理寺官员,但此案现在由我负责,便是杜寺丞也不能插手,结果杜寺丞却带一个外人来此,怎么是本官哪里得罪了杜寺丞,让杜寺丞要带外人来欺辱本官”
一向以君子自处的杜构哪里与人这般针锋相对过,此刻听到秦无恙这近乎指著脑袋的质问,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难道秦司直耳朵不好”
这时,刘树义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说什么!”秦无恙面露冰冷的看著刘树义。
刘树义轻轻一笑:“本官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是来帮你的,以免你断下冤案,怎么在秦司直眼中,就成为欺辱了”
“该不会”
刘树义眼眸忽然眯了起来,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赵锋,声音低沉道:“秦司直知道赵锋是被冤枉的,却为了报复本官,为了立功,故意罔顾事实,明知是冤案还要继续下去吧”
“胡说八道!”
秦无恙声音都尖锐起来。
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全身都在发抖:“刘树义,你休要血口喷人!”
“谁不知道,本官最为公平公正!本官为了追查真相,从接到案子开始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本官如此勤勤恳恳,废寢忘食,岂容你乱说!”
刘树义语气仍是十分平静:“既然秦司直如此重视真相,不愿冤枉好人,那秦司直就赶紧放了赵令史,並且为自己的错误而导致赵令史身受重伤、名誉受损道歉吧。”
“什么!”
秦无恙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让我给他一个杀人凶手道歉刘员外郎,你没搞错吧”
“当然。”
秦无恙没想到刘树义连偽装都不偽装,面色阴沉道:“本官捉拿赵锋,乃是证据確凿,可现在,刘员外郎却说赵锋是被冤枉的!”
“那我倒想问问刘员外郎,你可有证据证明赵锋是被冤枉的”
“如果没有,刘员外郎此举,在本官看来,便是枉顾大唐律例,以权谋私,这让本官实在是不能不多想,刘员外郎是否也与此案有关。”
他就怕刘树义掺和进案子,所以把案子卷宗抓的牢牢的,他不相信刘树义能有为赵锋洗刷冤屈的证据。
更別说,刘树义从知晓赵锋出事,到现在,才多久啊
这么点时间,可能连案子的情况都没有了解清楚,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故此,他十分篤定,刘树义拿不出来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可谁知,出乎他意料的事,偏就发生了。
刘树义道:“秦司直放心,我身为刑部官员,自然懂大唐律例,若没有確凿证据,我岂会来討要赵锋”
“你有证据!”秦无恙猛的抬起头。
其他狱卒和大理寺人员,也都一脸吃惊。
而赵锋,则在刘树义出现的那一刻,一双眼睛就牢牢看著刘树义,眼中神色从未有过的明亮。
他最了解刘树义,所以他知道,刘树义在出现的那一刻,一切就有了定论。
刘树义笑了笑,道:“不瞒秦司直,刚刚我去停尸房,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尸首。”
秦无恙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件事,但也不认为这有什么。
毕竟徐熙四人的户首,他已经命件作检查过了,除了死因外,根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就算刘树义去检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用。
他看著刘树义,眯眼道:“刘员外郎该不会要说,你在这些尸首上,发现了什么特別的线索吧”
“秦司直果真聪慧,我还真的有些小发现。”
“什么你有发现”秦无恙一愣。
刘树义没有卖关子,直接道:“我在徐熙的后脑处,发现了一处伤口,根据伤口的情况,推断为重物打击所致。”
秦无恙听到这里,暗暗鬆了口气。
亏他还以为刘树义发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线索,原来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