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两人死之前,分別偽装他们的声音,说出“我该死”之类的话,目的就是让外人知晓,陈锋他们之所以会自焚自尽,是因为他们心有愧疚。”
“案发之后,他还敢来到酒楼围观,並且趁此机会,专门向周围不明所以的百姓说出陈锋他们死前的异样,专门提及他们愧疚的话.”
“明显,是希望这些话能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知晓,陈锋他们的自焚,是心中有愧。”
“一个人自焚是心中有愧,两个人自焚也是心中有愧,当发生第三个人自焚,还是心中有愧时—”
他看向王硅,道:“你说,百姓会不会好奇,会不会很想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王硅想了想,旋即点头:“別说百姓了,下官都很好奇。”
“是啊,连你这个官府中人都很好奇,更別说普通百姓———”
刘树义道:“而这时,若再有消息传出,说两年之前,陈锋三人又正好是同一起火灾之事的证人,且那起火灾暗藏异样,再结合他们都是自焚身亡的事实若你对此案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你会怎么想”
王硅瞳孔一缩,几乎下意识道:“我会认为那起火灾是他们所为,否则他们何必以自焚的方式谢罪”
“原来是这样!”
王硅终於明白了,道:“所以,白惊鸿杀人只是目的之一,他更大的目的,是想让他父母之死不是意外,而是陈锋三人所为之事,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陈锋三人的罪行!”
“他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王硅忍不住道:“他藏得可真够深的!也真够狠的!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生。”
刘树义眺望远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可以理解,只是———“
他眯了下眼睛,道:“我有些疑惑,他为何非要自已解决,为何不上报官府,不让官府去做呢由官府给出最终结果,明显要比他通过这种方式昭告天下,更迅捷也更安全。”
王硅猜测道:“许是他认为这种仇,只有他自己亲手去报,才能解心头之恨”
刘树义摇了摇头,他也猜不出白惊鸿的想法,而且,还有另一件事他也很在意。
白居安夫妇是在武德九年四月出的事,距今已经快两年了。
白惊鸿若想报仇,为何要等到今时今日
这么长的时间,为何一直都没有动静
是他之前没有怀疑过陈锋三人还是他一直都在暗中筹谋,准备了足足快两年才算周全
还有,这个案子自己兄长参与过审查,兄长是否与白惊鸿这个白家仅剩的倖存者有过接触
若是有,白惊鸿是否会知晓一些兄长失踪之前的动向
诸多思绪,不断在心头浮现。
刘树义望向远处,自光越发幽深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恐怕还藏著什么秘密。
半个时辰后,安业坊。
刘树义等人正坐在街边胡饼店的桌子旁喝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刘员外郎—”
策马的长安县衙役来到胡饼店,连忙翻身下马,向刘树义衝来。
王硅见状,忙问道:“如何客栈是否还在”
这个衙役一边擦著额头的汗,一边摇头:“不在了。”
“那里已经变成了胭脂店和首饰店,小的询问了店里的伙计,他们说在两年前出事后,大家都觉得那里晦气,有人甚至说晚上能听到诡异的哭声,根本没有人再去住店吃饭,客栈没了客流,坚持了不到三个月,就关门了。”
“之后那里被人买了下来,重新修建,变成了现在的首饰店与胭脂店。”
王硅心中一沉,看向刘树义:“客栈已经不在,且那里被重新修建,当时的房间可能都不在了,看来白惊鸿不会选择在那里动手。”
刘树义眉宇也微微了一下,点头道:“这不是个好消息。”
“是啊,若是客栈还在,他有八成可能会选择那里,我们根本就不用再费心思去寻找他,可现在客栈早就没了,他可选择的地方就太多了。”
王硅內心沉重,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只见夕阳已落,华灯初上,繁华的长安城灯笼遍及大街小巷,使得这座古老的城池夜晚也如白昼一般明亮。
可是,夜晚再明亮,也改变不了天已经黑了的事实。
更改变不了,距离亥时三刻,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刘员外郎!”他忍不住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眸中神色剧烈闪烁,道:“確认陈锋三人信息的人,还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王县尉,我们回来了——
就在这时,又有马蹄声响起。
眾人忙循声看去,便见几个衙役骑著快马,奔到了胡饼店前。
之后他们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