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刘树义性情里的温柔和善意。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所谓的人皮灯笼。”
刘树义不再耽搁,见挡住书房门的人被带走后,便与眾人进入了书房內。
刚踏进书房的门,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这血腥味刺的杜构不由皱了下眉头,刘树义和杜英却仿佛见得多了,神色毫无变化。
他们只是紧紧地盯著户首前方,那个烛火已经点燃的,血淋淋的人皮灯笼。
灯笼是很常见的样式,面向他们方位的灯笼纸被撕掉,隨意的仍在一旁,被鲜血浸湿,猩红无比。
一张脸皮,被粗暴的插在灯笼的竹子框架上,脸上的不少皮肤,都因这粗暴的行为,而有了破损。
不过虽然脸皮有多处破损,眼球嘴巴都已不见,可大体上,仍能看出柳元明的些许模样。
鲜血顺著脸皮向下滴落,將整个灯笼都染得通红。
在这灯笼的右前方,没有眼球的空洞眼窝注视的地面,正写著“我在看著你”五个血淋淋的字。
而灯笼的后方,就是血泊中的户首,柳元明躺在血泊中,心口处有尖锐的刀尖穿刺而出,脸上血肉模糊,看不到一点皮肤,狞恐怖。
这一画面,当真是极具衝击力。
饶是杜构等人已有心理准备,看到这血腥又诡异的画面,仍不由在心里掀起一些波澜。
便是见多识广的刘树义,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案发现场。
“杜姑娘。”
见眾人都没有缓过神来,刘树义主动开口,將眾人的心绪拉回。
他看向杜英,道:“验尸吧。”
虽然眼前的画面,著实是血腥怪诞,可杜英也仅仅只是证了那么一下,听到刘树义的话后,便迅速恢復了往常的清冷平静。
她微微点头,將挎著的黑色木箱置於乾净的地面上,便开始验尸。
趁此间隙,刘树义视线环视著柳元明的书房。
这间书房面积不小,且十分乾净整齐。
地面擦得光瓦亮,低头看去,都如同照镜子一般,与太常寺大殿乾净的地砖,有的一比。
一张梨木书案,靠窗放置,书案后,有著足足三排书架。
每排书架上,书籍都塞得满满当当。
就算有些空隙,也都是整齐摆放著各种砚台、笔墨等用具。
书房的墙壁上,掛著一些字画,刘树义不懂这些,但想来能被严肃古板的柳元明装裱起来,定不是俗物。
刘树义来到正前方的书架前,就见这个书架上的书此时很是混乱,仿佛被人粗暴的翻过。
而其他两个书架,上面的书摆放整齐,十分规整。
杜构来到刘树义身旁,看著混乱的书架,道:“恐怕贼人已经將书给找到带走了,否则另外两个书架不会倖免。”
刘树义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梨木书案。
书案上整齐摆放著文房四宝,没有任何其他物品,看得出来,严肃古板的这些人,应或多或少都有些强迫症,至少不喜欢杂乱无章。
“刘主事。”
这时,杜英声音响起。
刘树义快步来到尸首前,道:“如何”
杜英看著眼前的无面户首,道:“死亡时间一个时辰內,死因是心口被匕首刺穿,一刀致命。”
“割下脸皮的利器,要更薄削一些,与插进心口的匕首不是一个。”
“身上除了脸皮和心口外,没有其他伤痕,死前没有打斗过。”
听著杜英的话,杜构皱眉道:“如此说来,凶手是趁著柳少卿找书时,偷偷来到背后偷袭,一击致命,没有给柳少卿挣扎的机会,之后就用另一把武器,剥开了柳少卿的脸。”
杜英点著头:“以目前掌握的尸检情况,就是这样。”
杜构神情不由凝重几分,他看向刘树义:“这样看来,恐怕柳少卿都未必知道凶手是谁,他也难以给我们在死前留下什么提示。”
“別急著下结论。”
刘树义仍旧保持著冷静和理智,他蹲下身来,抬起柳元明的手,目光向上看去。
杜英道:“我刚刚仔细检查过了,指甲里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弯折的跡象,確实没有挣扎的机会。”
刘树义点了点头,刚要把手放下。
可就在这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动作忽地一顿。
然后,便见他低下头来,仔细向眼前的手看去杜英见刘树义这奇怪举动,好奇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刘树义神色闪烁,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是这样吗—”
只见他站起身来,看向杜英:“杜姑娘,帮我一个忙,把柳少卿的尸首带到刑部,然后——”
他见程处默带著一个美妇人向书房走来,便压低声音,在杜英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