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瑜在晨跑,绕着关山公园的山路,小山坡不甚陡峭,却是绿植满披,郁郁葱葱地遮天蔽日。
刚行至半山腰,路旁排水的渠沟里,传来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闵瑜猜想着松鼠或老鼠在翻腾,往日里总是这样,她了然一笑。
翻出腰包里携带的小袋坚果,小心翼翼靠近小渠沟,然而当她看到小渠沟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小渠沟里压根不是什么松鼠,而是满满一沟的蛇。红的、黑的、绿的、大的、小的……相互纠缠着,翻滚着。
闵瑜的脚有千斤重,她想拔开腿逃离这个地方,却不能移动分毫。眼看着蛇吐着信子,就要攀爬上来,她终于迈开了腿,屏住呼吸疯狂朝着山下跑去,甚至于尖叫都忘记了。
近了!更近了!过了桥,就到了公园,人群在那里聚集,就安全了。她冲向吊桥,拼命的跑着,但是短短三四米的吊桥却似乎有三四百米长,她怎么也到不了尽头。
她不经意扫过桥下,分明是万丈深渊,惊恐地抬头望向远方,却发现脚下的桥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黑蟒蛇,它正回头张着血盆大口扑向她。
她失去重力,尖叫着朝下跌落。
姜桓趴在闵瑜的床边睡着了,听到闵瑜的尖叫,猛地直起身来,闵瑜正在睡梦中不安地尖叫着。
他把人抱住,抚摸着她的头发:“闵瑜,闵瑜,没事了!没事了!”
闵瑜睁开眼,确认自己是在做梦,尽管如此还是吓得魂都掉了,她抱住姜桓的脖子:“姜桓,好多蛇。山上好多蛇,桥也变成了蛇。”
她说得语无伦次,姜桓听懂了,噩梦里出现的都变成了蛇,顿时心疼不已。想到放蛇的人,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他皮!
铃声响起,打断了闵瑜的哭泣。
“喂,姜总,人找到了。”是李繁。
姜桓攥紧电话:“把人交给老四。”
姜桓挂了电话,看着闵瑜:“宝儿,我出去一趟。你再睡一会儿?”
“我不要你走……”泪珠子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仿佛砸在了姜桓的心上,他将人揉进怀里。
“你去吧,我来照看。”温尚推门进来,他一直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闵瑜醒来。
姜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闵瑜,有些为难。
温尚补充道:“放心吧,孩子和闵瑜都不会有事的。”
他这样说,就是表明不会再纠缠的态度,姜桓放下为难:“谢谢,麻烦你照顾她们了。”
温尚忍住心头的艰涩,笑着点了点头。
姜桓转身离开,闵瑜泪眼朦胧地拉住他的手,他反握住她纤细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乖,我很快回来。”
闵瑜摇头,温尚走山前来:“闵瑜不怕,尚哥哥陪着你。”
闵瑜这才松了手。
“来,兄弟,抽根烟咱们好好聊。”姜桓赶到时,人已经被带过来了,老四正坐在那人面前。
那人一副形销骨立的狼狈样,眼窝深陷,黑眼圈乌青乌青的,此时被捆绑着手脚扔在地上,眼神里却透露着凶狠。
老四也不在意,轻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儿嘛,告诉我,谁干的,后面的事儿就和你无关了。”
姜桓的脚步声略沉,在这诺大的废弃工厂里显得格外响亮。
“姜哥,您来了。”老四虽带个老字儿,人却委实年轻了些。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眉清目秀的,只是下颌至耳根儿有一道疤,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增添了几分邪气。
姜桓在老四让开的座位上坐在,老四亲自双手给他点了烟,姜桓歪着头受了。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才看向那人:“说吧。”
“哈哈哈——”那人眼眸中泛着狠毒,“我呸!龟孙儿!格老子滴资本家!”
姜桓不置一词,只傲慢地扫过他的脸,又吐了一口烟,问一旁的老四:“说是儿子要高考了?”
“对,这孙子进戒毒所来来回回四五次了。儿子还小的时候,他老婆就和他离婚了。儿子跟着妈妈,据说还挺优秀!”老四说着笑了笑,“看不出是这家伙的种儿。”
姜桓没在意话里的那些:“找个人,去家里看看,找个由头把高考资格取消了。”
“得嘞,这简单。”说着老四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转头走了。
那人更激动了,借力使力地想要站起来:“你们干什么!敢动我赵俊的儿子,老子要宰了你!”
“呵!一个瘾君子,也会挂念儿子?”姜桓嗤笑一声,“说吧,谁指使你的?宋渔还是郑旦?”
说这话时姜桓死死地盯着赵俊的脸,然而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那么说明直接接触人并不是她俩。
“不说是吧,你以为你动了我老婆,我会让你安安稳稳的?”姜桓扔了烟蒂,“老四,留口气就行,顺便拍照片发他儿子学校去。”
老四也碾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