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海冻得牙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
“蒋南渟……蒋……蒋总……”
“嗯,是我。”
他对旁人说话,接着道,“方总摔坏了我送人的项链,我不太高兴。我会给傅池宴打电话,你们不用担心被责罚。”
保镖走过来,要拉方林海。
方林海自知得罪傅池宴死路一条,但他没有得罪过蒋南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蒋南渟的裤子说:“蒋总,我和你大哥合作过,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帮我这一次。”
“帮你?”
方林海以为看到希望,眼底情绪激动。
无论蒋南渟跟他谈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接下来,蒋南渟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方叔啊,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背,听力不好?刚才我说你弄坏了我的东西,没听见?”
方林海脸色一变。
他急忙说:“不是我,我没摔这个项链盒。是傅池宴,他弄坏的。蒋总,傅池宴拿这个盒子砸我的头,你有气撒,找他去。”
蒋南渟没说话,盯着方林海。
他的眼神让人胆战,薄唇溢出一句话。
“喔,是吗?姜意意不是你弄来的?”
他拍拍方林海脸。
“方总,请吧。”
方林海被保镖不客气拎着,回头边走边喊:“蒋总,蒋南渟!我方林海跟你无冤无仇,你要对我干什么?!傅池宴知不知道你觊觎他的女人,你有本事冲我发什么脾气?你喜欢他的女人,你就去找傅池宴,你才算个男人!”
“闭嘴!”
一个保镖踢了方林海屁股一脚。
呵。觊觎。
方林海还真他妈说对了。
他蒋南渟就是觊觎姜意意,觊觎了很多年,也心心念念了很多年。但是,姜意意心里没有他,他嫉妒,甚至动过阴暗的心思,把姜意意抢过来,一个人占有她。
先占有她的人,再占有她的心。
他内心的卑劣念头和手段,并不比傅池宴少。
只不过,姜意意叫他一声三哥。
她真的只把他当作哥哥。
蒋南渟不忍心,破坏这唯一的感情纽带。
他也,不敢。
任他在事业上再无所不用极其,处心积虑,他想要任何一个女人,勾勾手指就能得到,可这些招数,他不想用在姜意意身上。
对姜意意,他舍不得耍心机。
可偏偏,他的放任犹豫,给了某人可趁之机。
觊觎么。
没错,他的确觊觎,嫉妒傅池宴。
蒋南渟一身黑衬衫,他半蹲着,手肘搭着一条腿膝盖,拇指食指磨砂着小拇指的尾戒,一搓头发因为深夜路上奔波失去形状,垂乱下来,落到额前,微微遮住了眼睛。
让他显的落拓不羁。
听到方林海被扔到车上发出沉闷一声响,蒋南渟嘴角的笑意消失,他转头,看一眼四周,又打量漆黑阴森的别墅片刻。
他微微凝眉,若有所思。
这栋别墅,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但不是蒋南渟来过,他听二哥蒋睿乔说过,方家最小的孩子,也就是方林海的弟弟,因为一场意外死在飞机上。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林海的弟媳在一天夜里,深更半夜不睡觉化妆唱歌,然后换上红裙子,从三楼跳下去。
后来,方林海就占了这栋别墅。
只不过,听说这别墅闹鬼,不知道真假,还是方林海故意这么散播谣言,实际上,为了避人耳目隐瞒他在这栋别墅藏养小情人的事实。
蒋南渟拿走地上盒子钻石项链。
他丢进车里。
半个多小时后,方林海只穿一条**抱头嗷嗷叫的下车,被蒋南渟一脚踹河里。
他游上来,蒋南渟踹。
他气喘吁吁再游上来,蒋南渟再踹。
直到,天亮后,方林海奄奄一息被送进医院。
犹如一条死鱼一样。
他像被人打的遍体鳞伤一样,不太像在水里冻的或者体力耗尽,可奇怪的是,方林海身上没有一点被人打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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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池宴接到电话,人在家里。
他带姜意意去医院检查了一遍身体,身上没有伤也没有人打她,只是精神上收到了一些刺激,有些受到惊吓后的心理问题。
她手腕上的抓痕也是自己抓的。
过于害怕,她无意识抓伤自己。
姜意意像个小猫崽一样,依赖傅池宴很紧,几乎他不能离开她的视线。一旦发现傅池宴不在身旁不见了,哪怕是身边有人有光亮,姜意意也害怕想哭,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恐惧不安。
傅池宴几乎一路搂着姜意意。
他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