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绿光的眼睛,好似许砚浓敢为日本人说一句话,他就要飞扑上去,咬死许砚浓似的。
许砚浓丝毫不惧怕的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死在日本人手里的百姓们,是真正的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从未沾染过血腥的百姓。
而死在那些进步人士手里的日商,却是豢养出日本鬼子这帮杀人机器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商人,哪里是商人,哪里是百姓?他们哪里配和我们的百姓相提并论?!
死在我们国人的手里,是他们罪有应得,是他们本该偿还的罪孽。”
华夏泱泱大国,从来就没有欢迎过这些外来的鬣狗,不请而入视为贼,对付贼寇,喊打喊杀本就是天经地义。
黄涂松了一口气,“许帮主,您可吓死我了!”
他说正经的,此时此刻,他后背上当真是生了一层冷汗。
是吓得,被自己方才怒瞪许砚浓的鲁莽行为吓得。
若是方才许砚浓当真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他怕是还没有对许砚浓动手,就先死在慕容尧的枪下了。
慕容尧将桌上温热的茶水端起来,自己先尝了一口,再递给许砚浓:“别理这傻小子了,先喝点水,不烫了。”
黄涂:“...桌上两杯水,您二位为什么非要喝一杯?”
慕容尧凉薄的道:“万一你舍不得给我们喝茶,下毒了怎么办?”
黄涂:“......”
小人之心啊!
许砚浓接过慕容尧递来的茶水,却面露不悦:“尧尧,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的命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砚浓,你的命也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百倍,更何况你还——”
黄涂:“...行行好吧二位!”
忍无可忍的黄涂暴起反抗,前几日这两人还在他这里闹得你死我活,怎么转眼间就有你侬我侬的,恨不得齁死谁?
凭什么,他们吵架的时候,来害命,甜蜜的时候,还要来谋财?
他上辈子欠他们什么?
良心发现的许砚浓,终于带着慕容尧起身告辞。
可怜一帮之主的黄涂连一句‘留下吃午饭’的客气话都不敢说,生怕这两人哪里不对付了,再在他这里开战,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临走前,许砚浓对黄涂道:“只要那些民间进步人士还要继续行动,那我们白帮的人,便全数听从黄帮主号令,无条件支持并配合他们的行动。”
黄涂正色道:“漕帮也是如此。”
许砚浓点点头,她就不信了,华夏万万同胞齐心协力,一致对外,连一帮东洋矬子都收拾不了。
回到家,许砚浓心情大好,就连午饭都多吃了一碗。
林若绾很是欣慰的说道:“出去转了一圈儿,心情就是好吧?”
许砚浓笑道:“不是出去了心情好,而是看到了我们国家未来充满了新生的希望。”
阳光终究会将这片土地上的阴霾驱散,沉疴积弊的腐朽,也终将被百姓的脚步踏碎,还给他们自己一个太平盛世。
耳后的几天,慕容尧和林若芷都不许许砚浓再出去奔波,慕容尧将白帮和漕帮的一众事宜全部接手,忙的昏天黑地,回到许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这日,许砚浓正躺在**午睡,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和孩子都不回家,偌大的大帅府,只剩我一个糟老头子,还有什么意思?”
倏地,许砚浓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便翻身坐了起来。
慕容毅。
他终于还是沉不住气追来了。
门外传来林若芷掩不住欣喜的声音:“哎呀,你小点声,砚浓在午睡呢!”
许砚浓头疼的换了一身衣服,她这位干娘,和自己的男人生活了小半辈子,还是不能看清自己男人的阴翳本质,也着实可怜。
换好衣服出来时,林若芷已经陪着慕容毅在客厅里坐下,主位上坐着一脸冷漠的林若绾,正襟危坐的模样,冷漠又疏离。
瞧见许砚浓过来,林若绾脸上的神色闪过一抹慌乱,继而又很快的掩饰过去了。
许砚浓先客气的向慕容毅问了声好,这个男人也曾为国为民,厮杀在枪林弹雨中,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被困囿在儿女情长中,慢慢的没了曾经的雄心壮志。
无处发泄的过剩精力,混合着壮志不得酬的忧郁,被小儿子的横死发酵成滔天的恨意,逐渐的让他连最后的一点情谊都抹杀了?
“我和你姨父说过了,你最近身子不好,在休息,更何况,你姨父又不是外人,自然不会介意的,是吧姐夫?”
慕容毅笑的和蔼可亲,若是不知情的话,许砚浓都要以为他仍然是个疼爱孩子,明辨事理的好父亲。
可早在他将慕容景母子俩迎回大帅府后,他便再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
慕容毅道:“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