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浓悲催的磨牙道:“那是因为老子脚滑了。”
“狡猾...?”
慕容尧小声嘀咕道:“哪里狡猾了,分明蠢的够呛。”
许砚浓气急大叫:“我特么是脚底打滑,不小心将自己给吊死的!”
她真的是脚滑,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慕容尧‘噗嗤’一笑,终于信了她的说辞:“不过,月黑风高夜,装作吊死鬼在窗外吓慕容景的法子,还真的够阴损的,符合你的性子。”
许砚浓一口小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那特么的也不是我的主意。”
“那是谁的?”
许砚浓:“蓝、十、五!!”
慕容尧:“......那个小丫头的话,你竟然也会相信,不但相信,还付诸实行?”
许砚浓又后悔又头疼,如若不是她轻易的听信了蓝十五那阴招,如今她还好好的活着,和她长命百岁的慕容尧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哪里会有这么一遭?
她犯的傻和造下的孽,自该由她来承担,为什么要减损慕容尧的寿命来惩罚她?
许砚浓越想越痛恨自己,可大错已然铸成,现下她悔之晚矣。
离奇的梦境,竟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慕容尧后怕的牵着许砚浓的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许砚浓,你吓死我了......”
靠在他温热的怀抱里,许砚浓心里痛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她紧紧的环住慕容尧的腰肢,轻声问道:“按照梦境世界的轨迹,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尧尧,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环抱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一分,他道:“害怕,我都要吓死了,没有你的世界,就是折磨,那样的折磨,一次都太多,怎么还能再来一次呢?”
许砚浓痛苦的闭上双眼,“傻子...”
他常说她是傻子,他又何尝不是呢?
慕容尧知晓了梦境中的来龙去脉,却还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唔,你还没有说你的梦是什么?”
心尖微颤,许砚浓抖着嗓子说:“梦?如果真的是梦一场,该有多好啊!”
她和他的良人还有一辈子的漫长时光可供陪伴,而不是双生同死,不得善终。
“什么?”
许砚浓咬着嘴唇,涌到嘴边的话,最终却一句都没有吐露给慕容尧。
她突然后悔了。
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她突然想到,种下的咒术,应当是能解开的。
她的尧尧,可以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奋勇杀敌,冒着枪林弹雨守护国土,可以英姿飒爽的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斩杀欺辱百姓的日本浪人。
就算是他不上战场,不沾腥血,也该是个温文尔雅,长身玉立的少年郎。
而不该得到一个,一切雄伟抱负都来不及施展,便死在壮年的惨烈下场。
洁白的牙齿失控的将殷红的唇瓣咬出血来,她下定了决心,要将剩余的寿命还给慕容尧。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为他们办阴婚,给他们下咒的那个阴阳先生能下咒,自然也能解咒。
她相信为了免百姓于生灵涂炭,他定然愿意帮她解开这个咒。
这个世上,慕容尧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才,而她却是一个籍籍无名,整日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迎来送往的奸商。
乱世里,她这等奸商可有可无,可枭雄与将才却是缺一不可。
咒术解开,她也该魂归黄泉,做她的孤魂野鬼去。
“砚浓,你怎么了?”
许砚浓眼圈通红,被慕容尧抱着的身子都在止不住的发抖,绯红的眼角,浑圆剔透的泪珠儿大颗大颗的从她细白的脸颊滚落,泅湿了素白的衣角。
她哭的悲痛又绝望,盼了两辈子,寻了两辈子,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倾心相付,不在意她不男不女身份的良人,可因为她的愚蠢,他们注定了没有一生一世。
慕容尧心慌的扶起她的肩膀:“砚浓,你怎么了?”
“慕容尧......我的心好疼啊!”
郁结两辈子的心事,一朝解开,她得到的不是解脱,而是一副更加沉重的枷锁和镣铐。
什么都不知道的慕容尧心疼的几乎裂开,可他除了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着无力的又苍白的安慰,再没有丝毫的办法和头绪。
怎么办才好?
慕容尧不知道。
他甚至觉得这一回和许砚浓来静安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决定。
求心安,求长久,求解脱。
到头来,他们不但什么都没有求到,许砚浓的心事还明显的更重了。
一夜不安眠,许砚浓在慕容尧的怀里一直哭到睡着。
慕容尧将哭累了昏睡过去的许砚浓放在床榻上,惴惴不安的找上了一德大师。
可这一回的一德大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