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关心的话,落在白世安的耳朵里,却不那么中听。
他冷冷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做出过,拽姑娘家给你当枪子的缺德事,怎的长大了倒学会怜香惜玉了?”
许砚浓气的瞪大了眼睛,这人是有病吧?
她提醒他,还不是为了他们这对小情侣?
这人这么不识好歹,怪不得心上的姑娘不喜欢他。
许砚浓气急,扯扯手腕,怒道:“你松开我!”
不是说她缺德么,那还是早早的远离她吧!
“你答应陪我看电影,我就松开你。”
许砚浓被气笑了:“白世安,你有病吧,你——”
“你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心上人吧?”
何慧妍突兀的打断他们的争执,看着许砚浓的目光,满是愤恨与恶意。
许砚浓皱起眉头,这姑娘是不是有毛病,不但分不清好赖人,还胡乱的冤枉人?
她转头就要与白世安掰扯干净,离这对双双有病的小情侣远远地,打眼一看,白世安的目光却满满的都落在她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何慧妍。
微微上翘的眼角,在平日里总被许砚浓嫌弃,觉得那双眼睛中精明多过诚意,就连做朋友都不是一个好的人选。
可现下,这双眼中却满溢着深情如水。
许砚浓心中‘咯噔’一声,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就像是烙铁似的,灼痛了她的肌肤。
她从西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到了窗子里自己的模样,一模一样的泪痣,一模一样挺翘的鼻尖,如花瓣唇......
白世安的这个女朋友,为什么和她生的这般相仿?!
她眼中的惊诧,骗不过心细如发的白世安。
他等得太久,即便是这个场合不适合表白,即便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但是他仍然想要表白!
钳制着许砚浓手腕的大手,上移握住了她瘦削的肩,“许砚浓,你还要装傻吗?就连何慧妍都看到了我对你的真心,为什么你就是没有发现呢?”
许砚浓一瞬沉默。
她脸色不大好看,她的确瞧不见白世安的真心。
毕竟,她才刚刚被他的女朋友浇了一身的咖啡。
遥想两人经历过的一切,许砚浓记不起什么美好的场景,“白世安,我们虽然自幼相识,但是相处的时候,大多都不甚...美妙?”
她这么说,已然算是给够了白世安面子。
白世安跟着苦笑道:“你说的有些委婉了,我们自幼在一起,不是吵闹,便是打架,我这个当哥哥的,每每都被你这个弟弟揍得很惨。”
何慧妍听得目瞪口呆,她以为他们两人一起经历过的童年与少年时期,是‘竹马绕青梅’的美好岁月,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暴力戏码。
“...每一回,我鼻青脸肿的回家,都在拼命的跟着师傅练功,发誓在下一回一定要胜过你!”
他自小活的骄傲,绝不会允许他的人生里有‘失败’二字的存在,可人生的败笔就是一次次的出现在与许砚浓的对决中。
他一次又一次的败下阵来,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许砚浓,直到许砚浓失踪,直到许砚浓的‘死讯’传来,他没有哭,也没有笑。
只在心底默默的问了不知魂在何处的许砚浓一句——
你那么厉害,还不是死在了别人的手中。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过去,许砚浓再没出现过,没了对手的白世安也渐渐的长大了,后来便是对何慧妍‘一见钟情’。
比何慧妍长相漂亮,比何慧妍气质好,家世好的小姐们,他不是没有见过,可与她初见时,白世安却是人生头一回明白了‘少年慕艾’是什么意思。
“许砚浓,我追求何慧妍,真心的一位我喜欢她,直到父亲见过她之后,问我是不是还忘不掉你,我才惊觉...”
他找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女朋友。
有人说,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都是一场见色起意的游戏,他分明知道他对何慧妍不是色心萌动。
白修文的一席话,吹散了他心底的浓雾弥漫,他终于看清了,藏在自己内心深处,被好好的珍藏了十几年的那个少年。
许砚浓哑口无言,爱情总是来的令人措不及防,若是所有的爱意,都能与人讲述个清楚明了,那便只是一篇措辞严谨,甚至词藻优美的论述文,但它不是爱。
何慧妍娇俏的脸蛋涨红了,她颤抖的开口:“白世安,这么多年,你就只是将我当做了她的替身?”
白世安回过头,看着何慧妍的目光平静无波,他道:“你应该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早在他将何慧妍带进上流圈子后,就有风言风语传出,说何慧妍不过是许家大少爷的替身,其实白少爷是个断袖,说何慧妍即便是嫁入白家,未来一辈子也是要守活寡的。
就连他都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