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上下虽然来的突然,但是作为主人的许砚浓,还是客套的留徐家下来,让厨房多备几道硬菜来待客。
徐老板丝很开心的便答应了。
许砚浓很不开心。
生意就是生意场上的,即便是聊得来的,也没有一开始就往人家家里钻的。
可徐老头就是这么不讲道义,才找上白帮的第二天,就奔着人家的后院儿来了。
慕容尧傲娇道:“他这是不信任你,所以才会打着结交的幌子,来你家瞧瞧,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品。”
许砚浓捏了一把汗,悄没声儿的与慕容尧咬耳朵:“幸好你今天没有穿那身军装,不然徐老板定然门都不赶进,就慌不择路的跑了。”
贩卖走私烟火的,遇上了本地最大的军阀,这不就是耗子撞上猫——找死吗?
慕容尧一愣:“为什么要跑?”
他长得有那么可怕?
许砚浓牙疼道:“他是贩大烟的。”
慕容尧没什么大的反应,这种营生祸国殃民不假,他也多次督促严惩,但这种要命的营生就是赚钱,是以屡禁不止。
“哦?你算计人家爹的钱财,算计人家的性命,竟然还异想天开的想和人家闺女交好?许砚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从方才便憋着的一肚子气,到现在都没有发泄完。
许砚浓很是诧异,全上海滩的人都知道,慕容少帅对黄赌毒这类的玩意儿是深恶痛绝。
发现一个便要杀一儆百,还要拖着人游街示众,怎么难听怎么让人骂,临了还让人不得好死。
这种打击,可谓是全身心,边边角角的恨不得连灵魂都给照顾到。
可就这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少帅大人,竟然没有发火,没有立时将徐老板给拿下?
太稀奇了。
实际上,许砚浓误会慕容尧了。
他之前的确雷厉风行的抓过一段黄赌毒,但是过后短则几日,长则几月,黄赌毒便犹如野草般,不用雨水的滋养,也能春风吹又生。
屡禁不止的恶行,慕容尧也很郁猝,跟那帮心中没有家国,没有百姓,甚至连人性都没有的恶徒,更是没有道义可讲。
不过现下见着了徐老板,他倒是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许砚浓被他指使着,将徐家上下都交给阿玄去接待,她被慕容尧拽着进了屋密谈。
“这个徐老板,我倒是听说过的,我不相信他手里只有这么点儿货。”
许砚浓就笑:“你以为我相信?”
徐老板乍看上去不怎么讲道义,又缺乏人情味儿,但是能在上海滩存活至今的老商人,就绝不会是个缺心眼儿。
这样的老油条子,找上许砚浓的白帮,就很令人诧异。
“他在我这儿走镖,说白了不过就是试探试探,头几次货自然不会多。”
不但不会多,甚至其中真正的香烟居多,鸦片很少,甚至都不会有。
她在算计徐老头,徐老头自然也不会信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又是儿子,又是闺女的,不断的往我这儿送,给我使美人计,为的可不单单是安全的走这几趟货。”
慕容尧心领神会:“他是想拉你下水。”
“没错。”
这个世界上最最不会背叛你的,往往是巨大的利益,如果他们有了共同的利益,同乘一条船,大船倾覆,死的不会是他徐老板一个。
徐老板就是拿捏了许砚浓一个好好的青年才俊,不会看不到眼前的巨额利益。
慕容尧冷笑:“怪不得前几次禁烟都没有抓到他,倒是个老油条子。”
“昨日的合作,只是试探,试探我们白帮是不是会和他合作。”
一旦白帮答应了合作,那就证明了白帮并不如它的名字那般清白。
历来的帮派,向来都是横跨黑白两界,白帮能这么快的在上海滩立足,说背后没有军方的支持,谁都不会信。
可军方如今在慕容家的管辖下,那是发现黄赌毒一概抹杀,不管你是使钱,还是使美人计,都没有用。
徐老板又不能放着眼前的钱不挣,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只能铤而走险的用上了迂回战术。
现在人尽皆知许砚浓和军方有合作,只是这个军方不能是慕容家就对了,既然如此,他们不能和军方合作,可以和白帮合作啊!
他们相信军方也不一定就那么干净,华夏自古讲究水至清则无鱼,上行下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么高,别看品平日里扬威作福的将商人当成狗似的呼来喝去,可他们手里却穷的叮当响。
许砚浓猜测道:“他大概是以为我用金钱养了警察,所以巡捕房才会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李家那桩案子,托梁清音的福,可是轰动了整个沪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