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都拿出传家玉佩抵押了,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商贾竟然还不信他!
掌柜撇了撇嘴。
从前望江楼说不收他钱,他就真的一次不给,还时常带朋友来大吃大喝。
论其脸皮,当比城墙还厚。
谁知道他会不会一直赊账不还……
见掌柜不语,谢敞气急败坏。
“用不着一天,今日我便让家仆把钱送来!”
“噗……”
夜里,沈明月躺在床上想到谢敞吃瘪的模样,还会忍俊不禁。
“就这么高兴?”
叶枕戈刚洗漱完躺到床上,听到她的笑声出声问道。
沈明月转身趴到他身边,带来清雅的栀子香。
双手支着粉嫩的脸蛋,兴致勃勃的,“你不知道,从前他对我特别不好。他花我的钱,却说我庸俗粗鄙。我买东西讨好他,还要被他贬低。今日我不为他花钱,他反倒气急败坏了。我从未见他如此丢脸过!”
真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她别提有多开心了!
只是想到从前,她又有些心酸,“那时候我也怀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才让他这么不喜欢。”
叶枕戈心中一软。
“你很好,是他配不上你。”
谢敞不懂珍惜,是他的损失。
他道:“今日那碗醒酒汤,我还没有谢谢你。”
沈明月一愣。
“你去查了?”
“何须查,我自幼在太后膝下长大,与母亲并不亲昵。纵然我从前在军中宿醉,她也不曾送过一碗醒酒汤。在她眼中,我与长安终究不同。”
从不关心他的人,在他与沈明月成婚的第二天就学会了关心。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沈明月怔了怔。
她母亲虽然疯癫,但至少爱她。叶枕戈出生在尊荣显贵的定王府,却连定王妃炖的一碗醒酒汤都喝不上。
她只是希望叶枕戈能开心一点。
如今他还双目失明,不知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她心疼他。
“世子,我想看看你的眼睛。”
沈明月看着他覆眼的白绸,忽然说。
想起他们大婚之日,他也从未摘下过那条绸带。究竟绸带之下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她想知道。
薄唇微抿。
他的神色有一瞬间沉寂。
沈明月怔了怔,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连忙坐起,正色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件事……”
叶枕戈不过是稍对她好点,她就想窥探他的隐秘。
是她太得意忘形了。
一双手绞在一起。
沈明月咬了咬唇,她该怎么做才能让叶枕戈消气?
这时,叶枕戈忽然抓住她的手。
沈明月的心猛地一跳。
“别被吓着。”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