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被听见”却依然选择说出的真心。
这些丝线汇聚成河,注入钟片。
然后,她**开口了**。
没有声音。
但她知道自己在说。
她说:“我是苏萝。”
她说:“我曾恐惧,但我选择了说。”
她说:“我不在乎你听不听得见,因为**我说,故我在**。”
随着每一句话落下,钟片的温度越来越高,直至发红。终于,在第三十七秒时,它爆发出一道无声的冲击波。
肉眼可见的涟漪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峭壁上的岩石开始剥落,露出层层叠叠的刻痕??全是被掩埋的呐喊:
>“我不是叛徒!!”
>“救救我的孩子!!”
>“我不想死得像个哑巴!!”
>“有人听见我吗???”
每一道刻痕都在发光,如同苏醒的神经末梢。
青年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他终于“听”到了??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通过皮肤、骨骼、血液,整个身体都在共振。那些话语直接灌入灵魂,比任何声音都更清晰。
他颤抖着张嘴,模仿苏萝的动作,将手贴在胸前。
他说:“我……害怕。”
一句话,轻如鸿毛。
可就在说出的瞬间,他感到某种东西碎裂了。
是枷锁。
是怀疑。
是三十年来压在他心头的“说了也没用”的幻觉。
他又说:“我不想再假装快乐了。”
再说:“我恨那些逼我沉默的人。”
一句接一句,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当他说到“我爱的人,其实是个女人”时,整条峡谷轰然震颤!
一道裂缝自地面裂开,直通北方。
风从地底涌出,带着久违的湿润气息。
而在那裂缝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倒悬的塔影,塔尖指向地心,塔身铭刻着七个古老符号??正是北斗七星的变体。
“终焉井。”苏萝站起身,声音虽无声,却坚定无比,“我们找到了。”
她牵起青年的手,一步步走向深渊。
沿途,岩石上的刻字纷纷脱落,化作光点升腾,汇入他们头顶的星图。第七星猛然暴涨,投下一束银光,恰好笼罩两人身影。
他们不再需要说话。
因为他们已成为语言本身。
三日后,南方传来消息:桃树小学的孩子们集体梦游,在操场上用粉笔画出一幅巨大地图,标注了“终焉井”的位置,并写下一句话:
>“老师要去很远的地方修一台坏掉的收音机。等它好了,我们就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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