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不染的书桌摊开几卷试卷。
盛若绾正看着傅婼南做题。
和傅修寒约定的时间越近,她上课越难集中注意力。
为了调整心态,在傅婼南问课外问题的时候,盛若绾难得没有转移话题。
“若绾姐,你怎么看为了喜欢的人改变自已的人?”
“往好的方向改变吗?”
“嗯……背离自己的计划,做出的改变,”
傅婼南在笑起来的时候和傅修寒尤其相像,远处看起来就是一对龙凤胎,
“但我还是有些纠结的,你知道的,我体内有遗传病,活不太长久,”
傅婼南说起自己的病,完全没有难过的表情,“只是我在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两个选择只能二选一的话,那个会更重要一点?”
盛若绾斟酌着用于,不希望从自己口里出去的任何一个字,会成为刺激对方的导火索:
“为喜欢的人放弃自己喜欢和热爱的事,听起来不太理智。”
“那如果换个程度,你全心全意爱对方呢?这样会不会值得一些?”
全心全意爱这对方?
那或许会是个悲剧的开始。
盛若绾认为这是愚蠢的,
但感慨地掩饰了原本的表情,“或许吧。”
结束后照常走了一段楼梯,
乳白色的石头干净透明,全然不像曾经烧死父母的老宅里,染上血之后泥泞混着血污、完全洗不干净的楼梯,
盛若绾又想起被瞬间的感情左右而毁了人生的母亲,身体微微颤抖。
调整呼吸,穿过大厅。
张扬的跑车正点着火等在原地。
一,
二,
三。
抓住车门把手,最后进行一次深呼吸。
车库里只听得见“咔嚓”地开门声。
“晚上好。”
眉目如画的男人笑意盈盈,红唇上下轻碰,唇齿间发出海妖般蛊惑的声音——
不怪他,作为一个男人,傅修寒漂亮得实在有些过分了。
喜欢漂亮的事物是人之常情,盛若绾也一样
所以不看似乎心里会舒服一些,盛若绾坐上车,紧紧闭上了眼睛。
预感会被情感支配的不安侵袭而来,在对方带着她到达装潢华丽的西餐厅后达到顶峰。
有一瞬间盛若绾甚至想去道歉,寻求傅修寒对自己这一周装聋作哑的原谅,
不过理智占了上风。
最后她只是跟着傅修寒做到窗边,看着面前的天价菜单喃喃自语:
“不回消息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对面的人完全看不出他的焦虑,淡定地点了久水蔬果和正餐,
骨节分明的手在杯中红酒的映衬下别具美感:
“不介意我点酒吧?”
盛若绾弱弱的抗议:“会酒驾”,
被他一句“自动驾驶”堵了回去,抖着手拿雕刻着餐厅logo的刀叉,盘子里菜怎么也吃不下去。
“明天有课吗?”
盛若绾对日常的话题没什么戒心,随口应了:“有。”
“我明天也有,”傅修寒的话让盛若绾脑海中响起警报,果然傅修寒下一句:
“要一起吗?我顺路捎你会近一些。”
“最好不要,傅先生。”
盛若绾像刺猬一样竖起刺,但是傅修寒继续迷惑着她。
“就算遇到麻烦也不需要帮忙?”
“不需要。”
傅修寒轻笑了一声,没说话,在晚餐将近尾声的时候才再次开口:
“都是同校的校友了,之后在学校碰到也要叫傅先生?”
仔细想想是有点奇怪,盛若绾顿了顿,对他换了个称呼:“傅修寒。”
对方满足地收回视线:“快吃吧,若绾。”
盛若绾差点被他噎了一下,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改完称呼后的两人之间氛围奇怪了起来,
傅修寒低头看着盛若绾认真切着餐盘里为数不多的牛排,却又在对方抬头的时候错开。
而盛若绾的大脑像是一台坏掉的机器,
即使输入“不要做”的命令,也阻止不了它打量对方自我意识。
傅修寒好像注意到了盛若绾这种状态,嘴角勾了勾。
“到了考试周还有时间吗?”
“没时间也不能停,合同上写了。”
傅修寒停止了用餐的动作。
“一起去学校吧,考试周请假的违约金我来出。”
盛若绾对这种挥金如土的行为并不是很赞同,她笑了笑:
“陪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