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傅修寒极轻的耳语，还是对方挪到自己脖颈的手指，
盛若绾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下一秒，傅修寒嘴唇堪堪擦过她的颈侧，退回了安全距离。
盛若绾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想，这么久了你还没看清我吗，我就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
“为什么？不是答应不会推开我吗，你就这么讨厌我？”
盛若绾不知道怎么回答，拧着眉看他，
良久，终于出声。
“随便你怎么想。”
她希望傅修寒能离她远远的，“我的要求只有一条，别再在公司跟着我了，你没必要，也没理由这么做，”
傅修寒应该厌恶自己才对，厌恶盛若绾这种恬不知耻、忘恩负义的烂人。
明知傅修寒眼中的光在一点点暗下去，盛若绾还是继续说下去。
“当然如果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我，是不是只要我认输，你就能恢复正常？”
她知道，如果不把话说的难听一点，傅修寒不会死心。
“好吧。”
出乎预料，傅修寒欣然接受了。
“那么从明天开始……谈恋爱吧。”
但是……傅修寒果然只听自己想听的。
“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我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头涨得厉害，盛若绾吓得直眨眼睛，狼狈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你说的是什么？”
傅修寒倏忽朝盛若绾绽出一个笑，一瞬间像回到以前，带着那种对妻子独有的、略带亲昵的语气和眼神。
盛若绾最近本就因为傅修寒的所作所为在敏感动摇，见他这幅模样心里更慌了。
她就不该过来。
“听不懂人话吗傅修寒？我说过了，我不想。”
“嗯，不想，”傅修寒顺着盛若绾的话说，但明显没相信她，“所以你还没删我的号码？”
“......”
的确没有删。
这一次，盛若绾没能果断给出答案。
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安的预感，预感自己今晚还会继续动摇。
盛若绾郁闷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表情里透露着害怕被察觉的不安：“别说了。”
又是拒绝。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要拒绝，
心平气和地和他谈话要拒绝，
一个字就能回答的问题也要拒绝。
盛若绾只会拒绝，不给他任何沟通的机会，
傅修寒垂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盛若绾一再的拒绝，终于让傅修寒的耐心消耗殆尽。
“别说了，那聊点什么？聊聊之前为什么要离婚？”
傅修寒单刀直入，打的盛若绾措手不及。
那时候盛若绾的确很喜欢傅修寒。
“比如突然离婚的原因，”
傅修寒的手已经挪到了盛若绾光洁的下巴，意味不明地摩挲着，每一下都在触动着盛若绾的神经。
为了不被他乱动的手扰乱心绪，盛若绾往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呢，若绾？过来，”
傅修寒也紧跟着逼近一步，亦步亦趋，可惜盛若绾看起来没有心思回应。
“我今天想听听原因，你真的是因为不喜欢我吗？要不我来猜猜？”
“你猜不到。”
面对盛若绾的挑衅，傅修寒高高扬眉，表情玩味。
门廊的镜子反射出月光，照亮傅修寒浓密的眉，清亮的眼，高挺的鼻，
和两片因说话而开合的薄唇：
“这种事说出来会怎么样，你非要坚持到最后？”
“反正你也不知道。”
盛若绾偏头避过傅修寒，破罐子破摔。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看见他，才能不受傅修寒影响，才不会被那张清晰熟悉的脸动摇。
这就是现在盛若绾能保持本心的唯一方法。
“不是因为这个。”
傅修寒懒懒地盯着她，拆穿了盛若绾的借口。
盛若绾原本想理直气壮地反驳，但被傅修寒抢先一步：
“我不觉得是因为这个，所以我问你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就像你现在不想和我和好一样……“是因为你身上其他人的味道。还是……”
即使没有看着傅修寒，盛若绾也无法忽视对方停留在自己眼睛上的视线。
她能感到傅修寒身上的清香越来越近，大概接近到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甚至能感觉到傅修寒的体温。
盛若绾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傅修寒的手从她下巴处滑落，放在盛若绾的后颈上温柔地抚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