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先提出离婚的人，盛若绾一直表露出什么强烈的情绪，却是第一次露出了坚决的神色。这样不行，她不想再和傅修寒这样耗下去。
但这样的想法在当天晚上就不攻自破。
***
昏暗的包厢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
皮鞋主人长腿阔步地走进来，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周围。
房间内的空气在他进来后又冰冷了几分，原本吵闹的人安静下来，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此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求为首的人：
“我真不知道傅慎言的事情，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血口喷人可还行？从进来到现在，我可是连重话都没说过你一句。”
为首的西装男说完看向来人，表情变亲切不少。
“傅总。”
“我看完就走，不用在意。”
“傅总，我这是......”
“继续。”
即使语气还算温和，傅修寒的表情也很冷，
这是连盛若绾都鲜少见到的模样。
他低头俯视着地上的男人，薄唇抿起，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
西装男不敢把他的话当真，赔笑着退了下去。
屋内空气凝涩下来，傅修寒停顿许久才缓缓开口：
“把人带回去。”
在他的指示下，屋里人带着地上的人纷纷散开了。
傅修寒没走，就着包厢的沙发坐了下来，兜内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才懒散地掏出。
四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秦慎”。
傅修寒不耐地“啧”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有挂断。
“傅修寒，怎么样，他说了吗？”
爷爷去世不久，傅修寒被卷入傅家遗产纠纷中，他的堂哥傅慎言不知何时回到公司，卷着公司研发机密跑路了。
秦慎作为傅修寒的头号死党，为兄弟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可惜就是刀插错了地方，总是找错人。
傅修寒有些无语：“不是让你别插手？你最好滚过来解释清楚。”
“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嘛，如果合同曝光，集团的亏损不可想象......”
对面顿了顿，用一种突然醍醐灌顶的声音尖叫：
“对！现在也是个好机会！你发个定位，我和梓瑜找点他那边的人来套话。”
原本这点事动摇不了傅修寒的利益，但因为和傅慎言的表兄弟关系，他被迫负责。
傅修寒挂断电话，心不在焉地盯着屏幕。
困扰很快因为秦慎的到来被打断了，
除开宋梓瑜之外，还带来一群狐朋狗友，
包厢内的的昏暗很快被笑声驱散，傅修寒却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叫来秦慎的决定——
尽管口头上说带人来套话，可秦慎狗改不了吃屎，开始给他叫陪唱。
包厢内很快又涌入许多新面孔，无一例外，都是些姑娘。
这才是大多数来这里的人的目的。
混乱嘈杂的包厢，反倒是傅修寒格格不入，
宋梓瑜穿过人群，艰难地靠近他：“我先走了，他把秦媛媛叫过来了。”
宋梓瑜是真的讨厌秦媛媛，从她离开的速度上就能看出来。
傅修寒看着自己不靠谱的朋友塞过来的资料，筛选出了几个人。
盘问还没进行到一半，秦媛媛果然来了，被秦慎安排坐在他旁边。
傅修寒满脸黑线，看着那边接替自己盘问工作的秦慎：“叫他......”
刚吐露出的字眼与包厢门被猛推开的“嘭”声不谋而合。
傅修寒转过脸，一眼认出了门口的盛若绾。
要说起盛若绾如何会出现这里，又该是一段漫长的故事了。
难得周五空闲，盛若绾本想带着自己的新妹妹盛若凡添点新衣服，却遭到妹妹的强烈反对。
向来对盛若绾百依百顺的若凡，此刻难得有些强硬：
“姐姐，我有更重要的事，你得和我去个地方。”
面对妹妹的要求，盛若绾妥协了。
只是跟着盛若凡走进这家气氛怪异的高档会所后，盛若绾渐渐变得不安：
“若凡，你到底要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没时间了。快来。”
躲过一对拥吻的情侣，盛若绾再次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若凡，你到底要去哪里。我很忙。”
“啊，到了，我同学说的好像就是这里。”
盛若绾指着面前的地下通道：
虽然铺着红色天鹅绒，但这依旧是一条破旧狭窄的通道。
就是那种看起来不太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