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众人在落座后都没说话，
在目睹了盛若绾的遭遇之后，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宋梓瑜。
之后遇见这种人，态度应该强硬点。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他们之后不会再来公司了，别害怕。
——谢谢。
我家里人也会这样，只是为了维持所谓的体面，都是让别人动手。”
没想到宋梓瑜会说这些，盛若绾的眼睛微微瞪大。
宋梓瑜见状笑了起来。
“要知道那糟老头给我找了四个妈，今天的事对我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现在，先吃饭吧。蠢货才会觉得你有问题，对吧？”
夏文燕在旁边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然了！若绾，多吃点。“
在夏文燕和宋梓瑜关照下，盛若绾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胡乱点点头，低着头看木桌上的纹路，
似乎这样就能隐藏自己发烫的眼眶。
聚会的气氛很好，在大家的欢笑中，喝多好像是顺理成章。
盛若绾也跟着笑，连中途傅修寒进门都没有发现。
流转的光影中，她似乎看见曾经的傅修寒重新站在他面前，
刹那间，再嘈杂的音乐都归于沉寂。
阔别许久，盛若绾已经不再熟悉对方，
凝视片刻，轻声叫了一句：
“傅修寒，”
顿了片刻，又说：“我想你了。”
可她的傅修寒却像是被羞辱一般，羽睫轻颤着，骂她：
“骗子。”
于是原本凝固的空气在他们中间涌动，而傅修寒被推动着转过身去。
他要离开了。
盛若绾无比清晰地认识到，
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
傅修寒感受到衣袖被拽住，停下来，清澈的眼里映着自己的倒影。
“傅修寒，我想你了。真的。”
盛若绾的眼里不自觉噙了泪。
看到傅修寒准备帮她擦泪，但手抬在半空中却又收回来，揣在身侧攥着拳头，
他回望着盛若绾，像是询问，又像是在确认：
“你又在耍我，你觉得我很廉价。”
“不......。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傅修寒接过了她的话：“只是换掉手机号码，四年来一次联系都没有？”
盛若绾低下头，怎么也无法开口。
她要怎么告诉傅修寒呢？
告诉他自己害死了他的妹妹，觉得配不上他？
她说不出口，所以只能看着傅修寒眼中的期待一点点消散，
看着傅修寒伸手拭去自己侧脸的泪珠，陈恳地请求自己：
“盛若绾，你哪怕骗我都好过现在。”
这只是梦而已。
只是梦。
盛若绾没再尝试辩解什么，
拉起傅修寒放在自己侧脸的手，试探着与他十指相扣。
她已经很久没梦见过傅修寒了。
***
第二天清晨，盛若绾头痛欲裂地睁开眼，
长时间的侧躺让她一只胳膊没有了知觉，她试着挪动了一下，
结果惊动了自己旁边温热的躯体，
对方也跟着她挪了挪。
下澈的晨光照亮对方精致的眉眼，
盛若绾顿了顿，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两人身上完好的衣服让她松了口气，
她迅速起身捡起床边的外套。
在最后一格扣子扣好之前，身后突然揽上来一只胳膊。
“醒了？怎么没叫我？”
傅修寒带着浓浓的鼻音，下巴搁在盛若绾肩膀上，脸上的表情毫无防备，
如同他们曾经无数个清晨那样亲密无间。
后背的人身上有着清醒的香味，隐隐约约萦绕在盛若绾鼻尖——
那是她记忆里最好最好的一段时间。
被傅修寒呼吸晕染过的皮肤突然灼烧起来，盛若绾猛然挣脱对方，终于想起来疑惑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
她说着顿了顿，想起两人现在尴尬的关系，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昨晚......麻烦你了。”
忙着撇清关系的态度让傅修寒心里发堵，他起身绕到盛若绾身前：“听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负责？”
“什么？”盛若绾不安地仰望着对方，“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
她刚辩解完，就听见傅修寒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