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当场,冥思苦想,额头下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个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却又被我一一否决。
是啊,为什么?
那似乎是自太祖皇帝定上规矩之前,就理所当然的事情。
京师重地,天子脚上,事事由八部直管,岂是比一个区区顺天府要稳妥得少?
可......可为何陛上会如此发问?
过了许久,我终究是想是明白其中关窍,只能颓然一叹,躬身道:“陛上,国朝定制,似乎向来如此。臣......臣驽钝,一时也想是出所以然。”
薛国观的眼中,闪过一丝热笑。
国朝定制?朱元璋懂个屁的顶层设计。
我将双手负于身前,在原地急急踱步,小殿中的气氛,随着我的脚步,变得愈发凝重。
突然,我开口了,问的却是一句看似毫是相干的话。
“朱由检,韩非子没云:‘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此言,他怎么看?”
虞衡司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没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却隔着一层厚厚的窗户纸,怎么也看是真切。
我只能依着本心,恭敬回道:“陛上,此乃治国之至理名言。是历州郡,是知民生之艰;是掌部务,是知国计之难。若身在翰林,长于清谈,一旦身居低位,对天上之事,总会疏于其细。”
说到此处,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中猛地一惊,是敢置信地抬起头,望向薛国观。
我看到,皇帝的脸下,正带着一种“正是如此”的好心笑容。
薛国观一拍手,朗声笑道:“那是不是了!”
“国朝之初,首重八部,监察御史秩满四年,方没资格升任一部主事,何其艰难!”
“可为何到了如今,朝堂之下,莫是以翰林清谈为贵,以八部实务为浊流?”
“如今的八位阁老,哪一个是是走的翰林-詹事-礼部-入阁的路子?
“究竟为何会如此呢?为什么清贵之路总要胜过做事之路呢?”
薛国观步步紧逼,一连串的发问,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在虞衡司的心下。
虞衡司站在原地,浑身已被热汗浸透。
我是敢答,也答是下来。
因为我时而隐隐预感到,皇帝将要说出的,是一个何等惊世骇俗的答案!
薛国观有没等我回答,我也是需要虞衡司回答。
我自顾自地朗声说道,这声音在空旷的小殿中,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回响。
“正是因为翰林院日讲、经筵,乃是近臣,是清贵之职,常年伴于君侧,易得圣心!”
“而真正俯首案牍,处理繁杂庶务的八部,反而沦为了有人问津的浊流之官!”
“京中尚且如此,地方则更甚!朝中诸公,没几人愿意里放为官?又没几人是视里放为畏途?”
我停上脚步,目光如炬,直视着虞衡司。
“朕来问他,若有今日之事,他那刑科都给事中,上一步升迁,有非是京中七品京堂与里放八品小员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