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然立刻上前，递上一叠文件：“赵省长，所有钢筋的检测报告都在这，每一批都有第三方机构的盖章，抗拉强度和延展性都符合国家标准，部分指标还高于标准10%。”
赵瑞敏翻了两页，没细看，却突然问：“施工队的安全员是怎么配置的？每个作业面能覆盖到吗？”
“每个作业面配两名专职安全员，24小时轮班。”魏浩然答得快：“我们还给安全员配了智能手环，能实时定位，遇到突发情况按一下，指挥部三分钟内就能收到信号。”
赵瑞敏“嗯”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张扬身上：“张市长，你对嘉和的规划很清晰，国企改革、基础设施建设都走在前面。东方电子的技改，现在到哪一步了？”
“秦和正同志已经跟技改团队对接了五次，设备采购完成60%，明年年初能试生产。”张扬答得简洁，避免说太多私人化的细节——他知道，赵瑞敏问这些，既是关心工作，也是想多听他说几句话。
会议开了半小时，赵瑞敏提出去工地看看。
一行人往跨河大桥方向走，临时便道上满是碎石，赵瑞敏走得慢，张扬想扶，又怕被人看出端倪，只好走在她侧后方，时不时提醒“这边有坑”。
到了施工点，江河建设的项目经理递上安全帽。
赵瑞敏接过，张扬伸手想帮她戴，却被林振华抢先一步——林振华笑着说“我来帮您”，没注意到赵瑞敏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走到桥墩旁，赵瑞敏仰头看钢筋笼，问：“焊接点的探伤检测做了吗？”
“做了，每一个焊点都用超声波检测过，合格率100%。”项目经理递上检测报告：“我们还拍了视频，您要是想看，现在就能调出来。”
这位项目经理也没想到，竟然能见到常务副省长！
这次回去后，有了吹嘘的资本了。
赵瑞敏接过简单看了下，这玩意她不是很懂，看样子挺不错来着。
看了两圈，从这里回去时，已经中午了。
午饭安排在市政府食堂，分桌坐。
赵瑞敏跟林振华、张扬一桌，菜很简单，两荤两素一汤。
赵瑞敏夹了块青菜，想了下，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欲望。
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
吃完饭，赵瑞敏放下筷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下午去东方电子，重点看技改的生产线，我想知道设备安装的精度怎么样。”
林振华点点头。
下午的考察很顺利。
东方电子的技改车间里，秦和正详细汇报了设备参数，赵瑞敏听得认真，偶尔提问，目光却总在不经意间跟张扬对上，又很快移开。
离开车间时，她跟秦和正握手，又跟周明轩聊了土地核查的事，最后才走到张扬面前，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省发改委的补充资金申请，你看看，下周报上来。”
张扬接过，指尖碰到她的手指，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收回。
他低头翻文件，没敢抬头：“谢谢赵省长，我们尽快整理材料。”
送赵瑞敏上车时，已经是傍晚。
赵瑞敏站在车旁，跟林振华道别，最后看向张扬：“张市长，嘉和的工作很扎实，继续加油。有困难随时给省里打电话。”
“您放心，我们一定不辜负省里的期望。”张扬点头，看着车队远去，直到车影消失在路口，才收回目光，手里还攥着那份文件——刚才赵瑞敏在文件里夹了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