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往市区走,魏浩然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给张扬发了条短信:“临县征地问题已解决,下周签订协议,不耽误施工队进场。”
很快收到回复:“好,下午碰头会我参加,一起把江河建设的中标流程定下来。”
“邱向阳和马德荣怎么没有出现?”周明轩眉头紧皱。
邱向阳是县委书记,马德荣是县长。
按理说,这次他们的规格很高,对方应该亲自接待才是。
城建局局长、土地局局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哪个不是实权部门?
可两人没出现不说,连个副县长都没派,只是让土地局局长出面接待,这也太不把豆包当干粮了吧?
这有些过分了。
“嫉妒了呗!”魏浩然叹息声。
他们三人都没超过40岁却坐上这个位置了,很多人内心都不爽,这点魏浩然清楚。
甚至很多人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城建局局长、土地局局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这些位置的含金量甚至要比县委书记都高。
关键是临县书记一直在运作去土地局当局长,位置被周明轩抢去了,心情能好吗。
车在公路上平稳行驶,周明轩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刚才没说出口的疑惑像根刺扎在心里——邱向阳和马德荣的缺席,不是简单的“忙”,更像是一种态度。
他侧头看向魏浩然,对方正望着窗外。
“之前传闻邱向阳想去土地局当局长,一直在运作。”周明轩声音压得低些:“去年年底他还托人找过张部长,说自己在临县抓征地有经验,适合管土地。现在我顶了这个位置,他心里肯定不痛快。”
魏浩然收回目光,拿起水瓶喝了口:“何止是不痛快。
咱们三个,都没超过四十岁,一步跨到正处实职,比很多熬了二十年的老资历还快,背后盯着的人能少吗?”他顿了顿,想起昨天城建局办公室里,几个老科员看他的眼神,带着探究,还有几分不服气:“我刚去城建局这两天,有个快退休的老主任,故意把十年前的项目档案堆给我,说‘年轻人要多学’,其实就是想看我能不能扛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估计徐俊辉和周明轩都遇到这种情况了。
徐俊辉还好些,之前他就是刑警大队大队长,还是有一定人脉来着。
反观他跟周明轩,这方面差了些。
徐俊辉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嘴角扯了扯:“我这边也没好到哪去。
公安局里,有几个副局长是从基层派出所一步步上来的,熬了十五年才到副处,看我从刑警大队直接提常务,
背后没少议论,说我‘靠关系’‘踩案子上位’。”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陈明远案那三个月,我睡在单位,案卷堆得比人高,他们看不见,只看见我升职快。”
车厢里静了几秒,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
阳光透过车窗,在三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得那些没说出口的压力格外清晰。
魏浩然突然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施工预案:“议论归议论,活干不好,才真给市长丢人。
你看这个桥墩施工方案,赵磊昨天又改了三版,就是怕河底岩层复杂出问题。
咱们现在每一步都得比别人细,比别人实,才能堵住那些说闲话的嘴。”
这话不假,只有做出成绩了,才能堵住其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