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纪筠嫁到霍家也有几月,宣城也从暖暖春意转到炎热酷夏。
而顺带的,蓝玄羽来霍家玩也有几月了。
见纪筠苦夏,他颇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嫂子,看到你苦夏,我可就放心了,毕竟不止我一个人如此。”
“也省得霍砚成天说我娇贵。”
纪筠苦夏厉害,先前长得那些肉因为胃口不好,又都消下去了。
霍砚都有种错觉,对方的下巴都尖了。
“纪筠苦夏是常人的苦夏,你的是什么?”
“这不吃那不吃的,不算娇贵吗?”
“变相的挑食。”
蓝玄羽一脸不可置信。
“我们兄弟一场,你居然这么说我?”
“你忘了是谁在绝境中给你吃我剩下的最后一张饼了吗?”
“你忘了我在凤来山庄是怎么招呼你的吗?”
“你居然说我的苦夏是挑食?”
他这番耍宝的话惹得纪筠不断的发笑,心情似乎也愉悦了些。
可霍砚却完全不给他面子。
“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捣乱,我那张饼也许就不会掉了。”
“自己失误的事也能翻来覆去的说,真是长见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折扇给纪筠扇了扇。
“有没有好些?让厨房做些酸梅汤,看看能不能有些胃口?”
纪筠摇摇头。
“我跟那酸梅汤犯冲,每次喝了,胃就不舒服。”
所以其实喝与不喝,区别都不大。
蓝玄羽用一粒花生砸在霍砚身上。
“你怎么不问我喝不喝?”
“你若想喝,就去跟寿伯说,跟厨房说。”
“再砸,你就自己扫。”
因为酷热,纪筠的精神也不太好,常常会犯困。
此时已经出现困倦之色了。
她强撑着站起身,“我不行了,先回去躺躺。”
翠桃急忙扶着她,“少夫人,您小心。”
蓝玄羽还是感叹道:“嫂子的苦夏,比我严重多了。”
至少他只是吃食方面有些许的问题。
但不会犯困至此的。
“放些冰块在房中也无济于事吗?”
霍家虽然是冬暖夏凉,但对于纪筠来说,完全不够用。
“也只是好上一些而已,还是没多大用处。”
霍砚摇摇头。
“我问过翠桃了,说是纪筠从前也这样,倒也算艰难的。”
夜间纪筠睡觉都不踏实,霍砚都是悄悄的拿折扇给她扇风,才好受些。
蓝玄羽睨了他一眼。
“我问嫂子一句,你怜惜两三句。”
“我说自己一句,你损我两三句。”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霍砚懒得理他。
“不客气,应当的。”
眼看着他要走,蓝玄羽喊了句:“你去哪?”
“去书房。”
“等等我!”
霍砚的书房做过特殊处理,比外边还要阴凉些。
最适合他了。
房内。
翠桃小心的替纪筠解开了发髻,而后学着大夫说的,替她捏了捏脖子。
“少夫人,可有好些?”
纪筠摇摇头,“也不知怎的,对夏日的反应这么大。”
倒真的有些矫情了。
翠桃心疼坏了,“从前在家中,您就是不太好,纪老爷也是的,从前都不让大夫给您瞧瞧。”
越积越久,才会如此严重的。
但幸好,霍家也请来大夫看过,说是要慢慢调理。
也不算是不治之症。
扶着纪筠躺下,翠桃用团扇给她不住的轻扇,总算是让她安稳的入睡了。
就在这时,霍砚也从书房回到房中,见到仍在熟睡的纪筠,他示意翠桃将团扇给自己。
“方才娘吩咐厨房那边给纪筠煎了药,你去取来。”
那是调理纪筠的身子的。
幸好那大夫的医术还算了得,纪筠喝了几次,苦夏的症状才减轻不少。
翠桃一听,便立即将团扇交给霍砚,自己则往厨房赶去。
心焦的翠桃自然没有反应过来,其实厨房那边可以派人送药来。
又何须她亲自过去取?
而将翠桃支出去的霍砚则是尽职的接替她的工作,对纪筠缓缓的扇起风来。
不知过了多久,纪筠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则是霍砚靠坐在床头,一手替她扇风,一手拿着书看的情形。
纪筠心里受宠若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