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清的声音像一根针,试图刺醒他,“我们的目标是……”
她的话没能说完。
张帆放下了手中的酒盘。
他动了。
朱淋清没能拉住他。
一步,两步。
他穿过谈笑的人群,径直站定在那个王家子弟面前。
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个下人,一个仆役,竟敢如此无礼地直视主人。
那王家子弟眉头一皱:“你是什么东西?滚开!”
张帆没有看他,只看着他手中的玉佩。
“它不属于你。”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但正是这种平静,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王家子弟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一个下人也敢教训我?这是王家赏的!
你懂什么!”
“我再说一遍。”
张帆抬起头,第一次正视他,“把它,还回来。”
“放肆!”
王家子弟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
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不是他自己停下的。
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攫住了他的手腕。
那力量阴冷、粘稠,像是无数条湿滑的触手。
出手的,不是张帆。
是角落里,那几道阴冷气息中的一个。
一个身穿黑袍,整个人仿佛都隐藏在阴影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边。
他明明就站在那里,却让人感觉他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的存在,像一块万年玄冰,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王琦,退下。”
黑袍人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两块砂石在摩擦。
那个名为王琦的子弟,脸上瞬间血色尽褪,那是一种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他连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哆哆嗦嗦地退到了一旁。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宾客,包括主位上的王景天,都噤若寒蝉。
黑袍人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那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脸,转向了张帆。
张帆感觉不到视线。
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审视。
就像一个屠夫,在打量一头牲畜,判断着它的斤两,它的价值。
“有趣的小东西。”
黑袍人开口了,声音只传入张帆的耳中,“你的血……在呼唤着不属于你的力量。”
张帆的心,狠狠一沉。
“那块玉,对他很重要。”
黑袍人又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你想要?”
张帆没有回答。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那股来自血脉的排斥感,此刻达到了顶峰。
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他不是武者,他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
“想要,就拿去。”
黑袍人话音刚落,那个叫王琦的子弟便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他手中的麒麟玉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摘走,轻飘飘地飞到了张帆面前,悬停在空中。
而王琦的那只手,已经不自然地扭曲,显然是骨头断了。
张帆伸手,接住了玉佩。
入手冰凉,但那丝血沁,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温度。
“一枚钥匙,换一个更有趣的容器。”
黑袍人自言自语,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你的血,比那个老头的……更‘新鲜’。
‘古神’会喜欢的。”
古神!
这个词,像是一道惊雷,在张帆的脑海中炸开!
他终于确定,这些人,就是爷爷口中,那个怪物“上使”
的同类!
“你们到底是谁!”
张帆压抑着声音。
“我们?”
黑袍人出一阵嘶哑的低笑,“我们是……掘墓人。”
“当‘古神之贪’醒来,我们会为祂……埋葬这个旧的世界。”
说完,黑袍人不再理会张帆,转身,如一道真正的影子般,融入角落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直到他离开,大厅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才缓缓散去。
王景天立刻站起身,打破了死寂:“哈哈,一点小误会,让各位见笑了。
来人,把这个不懂事的下人带下去!”
他不敢处置那个黑袍人,只能把怒火宣泄在张帆身上。
几名保镖立刻围了上来。
朱淋清闪身挡在张帆面前,对着王景天一拱手:“王家主,我的人不懂规矩,我代他向您赔罪。
我们这就离开。”
说完,她拉着张帆,迅退出了宴会大厅。
没有人敢阻拦。
穿过回廊,回到王府后院的阴暗处,朱淋清才松开手。
“你太冲动了!”
“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张帆打断了她,他的手紧紧攥着那块麒麟玉佩,“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