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太夫人的一句公道话,胜过落府任何人的求情或者开罪,虽然,也没谁准备给她求情开罪。
老夫人一愣,目光随之落在余敬美身上,脸色变得更加铁青。
“定是这个贱妇,这个贱妇勾引的勤儿,这个贱妇就是故意的,故意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才会做出这么无耻之事!”
余敬美嘴角的血丝犹在,目光冷冽的看着老夫人。
她在尚书府的这十几年里,因为身份低微,从未曾受到过任何的好言好语,除去赵月琴时时找她麻烦,老夫人也从没给过好脸色。
如今好啊,她本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现在倒好,在她死之前,还能看到这么多年作贱自己的人气得半死不活。
“余敬美,你这个贱妇,贱妇!”崔秀娟面无表情的低声喃道,接着突然目露凶光,起身扑向余敬美。
余敬美双手本就被绑着,便是想躲开崔秀娟,也躲不开。
崔秀娟发了疯一般扑到余敬美身上,张手胡乱在她的脸上乱抓,一眨眼功夫,待府里的下人们把崔秀娟拉开时,余敬美脸上已经被抓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因为脸上被崔秀娟抓得血淋淋的,余敬美浑身痛得直发抖,嘴里跟着喃喃低哼。
“老二媳妇,你这是怎么回事?”太夫人看着地上满脸血痕的余敬美,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些年吃斋念佛,太夫人的心中变得十分安详,见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所以忍不住闭上双眼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抓的好,这个贱妇勾引勤儿离间兄弟感情,定不能轻饶!”老夫人大喊过瘾,看着余敬美被崔秀娟抓成那样,心中的怨气得到化解,一时觉得畅快不已。
余敬美闭口不言,只盯着落时勤看,她想看看,他是不是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给她。
即便对她无情,那么云洁呢?他会看在云洁的份上,哪怕有一丝一毫维护她的意思,她就死得心甘情愿。
才想到落云洁,落云洁便跑得跌跌撞撞的进来了。
当看到倒在地上被抓得脸上面目全非的余敬美时,落云洁张着嘴惊呼了一声。“娘……”
众人的目光看向堂屋门口,落云洁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跪在余敬美身边,脸上十分心疼十分痛楚的看着余敬美。“娘,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谁做的?为什么要绑着你?”
到落云洁的那一刹那,余敬美还是落下了眼泪,落时勤对她再怎么冷漠都行,让她死也行,可是她的女儿,落云洁……却是无辜的。
她到了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连累了自己的女儿,本来落云洁可以好好的等到及笄然后嫁个差不多的人家,过上平安顺遂的生活。
可如今被她这件事情一闹,耽搁的可不是她女儿的婚事,而是她的一生一世!
谁家会要一个生母不检点的女子做正房妻子?
一想到此,一直冷漠看待一切的余敬美突然泪如雨下,眼泪经过脸上的伤口时,钻心的痛让她一时浑身**。
落云洁一惊,急忙扶着余敬美哭着喊道:“娘,娘……你怎么了?”
堂屋里的众人无人出声,都静静的看着落云洁跟余敬美母女两个,这种悲情的桥段,总是更容易打动人心,叫人深思己往。
“何必装模作样,你个贱妇,不就破了几道口子么!”崔秀娟缓缓朝余敬美走过去,脸上是无尽的痛恨与愤怒。
她确实恨,恨余敬美想死就自己去死好了,何必拉着他们全家一起陪葬!
没了尚书府的庇护,靠落时勤一个人,他们一家三口指不定哪天就饿死街头。
而这一切,都是余敬美的错!
“二婶,您这是做什么?”落云洁看着面无表情的崔秀娟,再看看崔秀娟手指头上面的血痕,当下便知道她娘的脸是崔秀娟干的好事。
“你给我滚开,你娘是个贱妇,你也不过是个小贱人,给我滚开!”崔秀娟使劲的把落云洁往一边退去。
落云洁被崔秀娟这么一推,整个人倒在了落时勤的身旁,再爬起来时,崔秀娟已经又一次骑到余敬美的身上一番暴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