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荀玉重复了一遍,最后无奈的朝白延抱拳作揖,说道:“那末将劳烦白将军安排暂歇之处。”
明天一早才能见到楚弱南,没事,只要魏雄风还活着便好。
翌日一早,落云曦起了个大早,却发现有人比她更早,楚弱南早就在院子里赏花赏蝴蝶了。
春日里百花怒放,也因此引来了不少花色各异的蝴蝶,围绕着**的花朵翩翩起舞。
晨间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特别清脆悦耳,鼻间呼吸的空气也觉得异常的清新,因夜露的关系,少了那股子黄沙的味道。
“殿下,荀玉荀将军求见。”
落云曦还未来得及跟楚弱南打招呼呢,门口便进来了一个府兵跟楚弱南回禀荀玉求见的事情。
听说荀玉求见,楚弱南眉心微动,思量片刻终不得而知荀玉求见的原因,便跟那府兵说道:“叫他进来吧。”
“是。”
府兵出去之后,荀玉便进来了,脚步匆忙,显然很焦急着要求见楚弱南,这倒是叫楚弱南跟落云曦两个都生了好奇。
走到楚弱南身边坐下,落云曦显得乖巧恬静,似乎他们说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而她只如空气一般的存在。
知道落云曦想听听荀玉说什么,楚弱南也没叫她离开的意思,应该说,无论任何事情,只要她想知道,他都会让她知道,只要她想留下,他便绝不会叫她离开。
荀玉在楚弱南面前跪下,不顾背上的伤势,给楚弱南行了个大礼。
“荀玉,你才受过军棍,便这么匆忙从西楚城赶到西陌城,到底所为何事?”
楚弱南并未因为荀玉的伤势而有所优待他,既然荀玉来找他,那么便是有急事求他,他且听听看。
“殿下,末将有事要求您,还望殿下恩典。”荀玉强忍着背上的痛,依然不苟言笑,却又带着一丝内疚与心虚。
看着荀玉复杂的表情,想想他此刻的内心该是与他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表情一样复杂,落云曦也十分好奇,荀玉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这么焦急的赶到西陌城。
“你且说来听听。”楚弱南边说,边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杯,吹了口气,轻抿一口清香的茶水。
似乎鼓起全部勇气,荀玉眉头紧蹙,才慢慢道来。“殿下,听闻前日您与落小姐被雄风寨悍匪所掳,后又将雄风寨连根拔起……”
“嗯……”楚弱南轻轻合起茶杯,放在桌上,眸光深邃的盯着荀玉,未了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荀玉看了看落云曦,这才又朝楚弱南行了大礼,说道:“末将恳请殿下饶了魏雄风一命。”
沉寂,安静,气氛有些怪异。
荀玉依旧跪趴在地上,落云曦眨巴着眼睛看楚弱南,而楚弱南则是沉默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荀玉。
此时此刻,没人知晓楚弱南心中在想什么,甚至连落云曦都不知道楚弱南在想什么。
或许是在想:荀玉跑来替魏雄风求情,他们是什么关系?
或许是在想:魏雄风竟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连荀玉这个公卿世家的公子都来替他求情!
最终,在沉默了半响之后,楚弱南才幽幽开口问:“荀将军想替魏雄风求情,本殿下也要知道为什么?才能酌情想想看该不该留魏雄风活口。”
其实,楚弱南本就有惜才之心,如今荀玉来替魏雄风求情,他还真是想听听看,这个魏雄风到底做过什么,值得荀玉不顾生死跑来求情。
荀玉抬起头来,直视楚弱南,后又低下头,深吸了口气叙述道:“末将替魏雄风求情,实属末将欠了魏雄风一命。”
“哦?”楚弱南倒是好奇,荀玉一个将军,怎么就欠了魏雄风一条命呢!“说来听听。”
“末将戍守西楚城,时常要与大月流寇打交道。”荀玉舔了舔有些苍白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有一次末将与大月流寇厮杀,因所带人手不够而被困,在险些丧命时,恰巧遇到魏雄风到大月打家劫舍归来,未曾想他竟出手救了末将一命。”
“所以说,你的命是一个土匪救的?”楚弱南有些质疑。
“当时末将并不知道他便是魏雄风,感激之余便许下诺言,来日若魏雄风有难,末将必全力以赴救他性命。”
说到这里,荀玉已经没勇气再说下去。
“即便他救过你一命,可他是为祸一方的悍匪,人人得而诛之,本殿下就算是想要饶了他,也得给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才行啊!”
楚弱南说着,身体往后靠去,等着荀玉的回答。
沉默想了想,荀玉只能继续说来。“当年末将与魏雄风敞开心扉聊过天,才知那魏雄风本不是土匪,全因被逼无奈,才会落草为寇。”
“这些本殿下知道,可这世间被逼的人多了去,怎么也不见得人人都跑去当土匪?”楚弱南说了句大实话,却也再次将魏雄风推向死路的方向。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