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
许久过后,楚弱南才幽幽开口。
白延率先起身,随后身后的那些人才齐齐站起身来,却依然不敢抬头,怕冲撞了六殿下这个身份尊贵的人。
“属下不知是六殿下大驾,有所冲撞,还请殿下恕罪。”
楚弱南却冷哼一声,问道:“本殿下险些被白将军的手下当成盗匪抓起来,白将军倒是教教本殿下,该如何恕你们的罪?”
白延心中一紧,心想六殿下怕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了!
“六殿下恕罪,末将的手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六殿下大驾,有所冲撞实属职责在身,请殿下海涵。”
这么一说,楚弱南倒是不太好追究了,毕竟戍守城门也是一项重责,手底下的人不认得他的令牌也属正常。
只是,刚刚那个八字胡的将领未免有些愚蠢,看样子根本就不像一方将领。
“他可是你手底下的人?”
看着楚弱南指着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八字胡将领,白延低下头说:“回殿下,是的。”
“本殿下很好奇,这西陌城莫不是人才紧缺?若不然,像他这般的脓疱如何能够统领一方将士?”
说罢,楚弱南转身回到马车内坐下,不再言语。
白延在心中操了那八字胡将领祖宗十九代,气得双手紧紧握起。“末将回去后便内部整顿,还请殿下移步驿站。”
“便到你府中吧,白将军。”楚弱南的声音悠悠然从马车内传出来。
既然已经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住驿站显得多丢身份,住到上将军府中,看着将军府中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忙成一团,那才好玩呢,云曦一定会喜欢的。
半夜三更,上将军府中却灯火辉煌。
白延的妻子在接到提前来通报的士兵说六殿下要到上将军府中住几日时,整个人都还是蒙圈的。
不知道远在上京城的六殿下,怎么会到这么远的边境地区?而且还要住到她家里?
一时间,上将军府中忙成了一团,乱哄哄的。
收拾院落,打扫房屋,准备衣食……
落云曦他们到了上将军府时,白延领着他们在前厅设下了接风酒席,一来确实是接风,二来其实是因为供他们暂住的院落还没整理好,不得已得拖一拖他们。
酒席间,那八字胡将领还在一旁伺候着,陪着笑脸奉承着。
落云曦实在不喜欢,便说:“白将军,你家这属下看着真是碍眼,刚刚殿下也说了这般愚蠢之人如何能统领一方将士,这西陌城的防备便是这般松懈不备的吗?”
白延瞅了八字胡将领一眼,喝道:“还不滚下去!”
“等等。”
落云曦突然歪着头想了想,才道:“这样的人最多只能当个士兵守卫边城,如何能当将领?本小姐提议,将他发配到军营里重新从士兵做起,若他真能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往上爬那便算了,若是用别的旁门左道爬上去,那么白将军便看着办,殿下以为如何?”
“此提议,甚好。”楚弱南说罢,放下手中的酒樽,目光落在了白延身上。
八字胡将领是他妻子的远房表亲,所以白延不得已才给他安排了个小小将领的职务,没想到今天竟会得罪了六殿下,也怪他自己蠢,便是白延想留他,也留不住了。
“末将明日便安排。”白延说罢,瞅着那八字胡说道:“还不快下去!”
“可是……”那八字胡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求情,最后在看到白延的表情时,无奈只能颓丧的出了前厅门。
“六殿下,世子,请。”白延举起酒樽,给楚弱南跟季如夜敬酒。
楚弱南摆摆手,问道:“白将军,我听士兵口中常说起边城侠盗,似乎不堪其扰的样子?”
“对对,说说这个边城侠盗的事情来听听。”落云曦本来蔫蔫的觉得困乏得很,听楚弱南提起边城侠盗,一时兴起,瞌睡虫都跑光了。
白延放下手中的酒樽,叹了口气说:“这个边城侠盗,不算是大恶之人,这些年在边城数个城镇内行侠盗之事,所盗之物都送去给边境贫苦的百姓了。”
“便因为他是侠盗,所以才不抓他的么?”落云曦又问道,她自然知道并非这个原因,十有八九是那些被盗的城镇都抓不住他,所以才一提到边城侠盗大家都头疼。
“这位小姐有所不知。”白延十分无奈的轻摇头,说道:“这个边城侠盗轻功极其高强,每次行偷盗之事都神出鬼没,我们愣是面都未曾打过一回,谈何抓住他!”
有点不可置信,落云曦眨巴着眼睛,想象着身穿白衣飞檐走壁的边城侠盗,把那些前来抓他的士兵们耍得团团转,那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玩。
“边城侠盗在民间的声誉极好,除了那些大户人家对他恨之入骨外,寻常百姓对这个边城侠盗十分推崇,我们之所以抓不住他,百姓们的拥戴也是很大一部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