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傅清时就愣住了。
这世界是有多小啊!
一样吃惊的霓喃,脑海里同样掠过这句话。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傅先生?”站在轮椅后的宁潮声非常惊讶。
傅清时笑说:“潮声,你好,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天。”宁潮声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你怎么在这里?”
傅清时指了指身侧一户门房:“我刚搬过来。”
一层四户,他与他们正好是门对门的邻居。霓喃再次在心里感叹,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最后,那顿午餐是霓喃请他的,以答谢他数次的帮忙。因为要听宁潮声讲“标识鲨鱼”项目的后续,三人选了一家安静的港式茶餐厅。
在项目启动后的第十五天,泰勒他们终于成功地为一条鲨鱼安上了标识器,那就好像是打开了幸运之门,接下来几天,他们成功标识了好几条鲨鱼。项目到此算是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剩下的就是等待,交给泰勒便好。在比利与宁潮声离开流岛之前,几人探访了发生鲨鱼袭击人事故的海域,那是一个船舶停靠处,他们在那片海底发现了许许多多的生活垃圾,经过了长年累月的堆积,它们吸引着鲨鱼来此觅食。而这些垃圾,全拜来来往往的游客所赐。
佛语云,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宁潮声回来后,便将霓喃从医院赶回家养脚伤了。过了两天,出差的秦艽也回来了,一见面就将霓喃一顿好骂。因为霓喃不仅没有将阿婆住院的事告诉她,还隐瞒了脚伤。
“霓喃,当超人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秦艽抱着手臂,声音森冷。
霓喃自知有错,低着头,乖乖接受训话。
“别做着份男人占比90%的工作,就真把自个儿当男人了。”
霓喃抬头,挺了挺胸:“虽然平了点,但是,如假包换!”
秦艽:“……”
这话训不下去了。
霓喃的韧带拉伤并不是特别严重,又休养护理得当,所以接到私家侦探约见的电话时,霓喃的脚已经能走路了。
见面地点仍旧定在霓喃与对方第一次见面的咖啡馆,距离上一次有新消息,已经过去半年了。胡蝶曾问她手中掌握的“知远号”的资料是从哪儿来的,这就是渠道,是秦艽给她找的。
霓喃到时,对方已经等了一会儿,没有寒暄,直奔主题。男人将一个文件袋递给霓喃:“这是你要找的那个医生的资料。”
“辛苦了。”霓喃接过,手指紧紧捏住文件袋,找了这么久啊,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对了,另外两个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还没有,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而且关于那个女人,你提供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霓喃轻叹。
她与他们一次性签订了三份委托书,全是找人,分别是“知远号”上的医生与厨师,还有一个,是宁潮声的母亲。前两个人虽然从他们熟悉的生活环境中消失了,但好歹有名有姓,而宁潮声从故乡小岛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寻找不告而别的母亲,他手中唯一的凭借,是一只年代久远的耳钉,他不知母亲的真实姓名,也没有照片。真可谓是大海捞针,且连个方位都没有。
男人喝完杯中的茶,起身:“我还要去见个客户,先走了。”
与霓喃告别后,男人开车直奔医院,与客户约在病房见面还真是他职业生涯中的头一遭,而两单生意,找的是同一个人,这也是头一遭。他忍不住感慨,这医生是犯了多大事儿呀?都改名换姓了,还被两拨人掘地三尺地找。
这边,霓喃看完资料,立即订了一张当晚飞往A城的机票。
A城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地,下了飞机,还需再坐四小时火车,才能抵达那个小县城。这个地名,霓喃还是头一次听说。她没有想到,张正清离开岛城后,竟然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小县城生活。哦,他现在不叫张正清了,叫李存富。改名换姓,身份证信息也是全新的,难怪找不到!他虽然更换了许多信息,但职业没换,仍在医疗行业,他在小县城开了一间私立妇产医院,还运营了一家月子中心,专赚女人与小孩的钱。
<!--PAGE 10--> 抵达A城时已经很晚了,霓喃事先查过了,去小县城的火车在晚上一点还有最后一趟,这样赶路很累,但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个人,她出了机场就直奔火车站而去。凌晨到了Z县,她又累又困,进了酒店房间,脸都懒得洗了,倒头就睡。她只睡了三个小时,八点半的闹钟一响,她便爬起来,洗漱,换衣,出门。
霓喃站在妇产医院的对面,静静抬眼打量了一会儿,这里应该是县城新开发的地区,周边环境挺好的,街道两旁栽种了许多高大茂密的树木,正值秋天,风一吹,哗啦啦落了一地枯叶,平添几分秋色静谧之美。医院真是占据了地利。
她穿过马路过去,玻璃自动门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