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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帮我自己不知道申诉可有结果么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单位是什么类型的单位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
“欠了多少钱”齐林突然问道。
“三三万多。”张晋慷慨激昂的陈词被这问话打断,一时间有些愣住。
“哦——那我还是有的。”齐林的声音继续传来,“看你的样子,这笔钱应该很急了吧我先给你垫上,以后要回来了再还我。”
“餵。”钱三通忍不住出言提醒,却看到齐林摆了摆手。
“但你不能对其他人说我可不是圣母,也不是富豪,再多来点人我就垫不起了。”齐林笑了笑,“哦你现在也没法对其他人说严重威胁公共安全罪,大概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所以做事真的別衝动。”
在这开玩笑似的语气中,张晋只是静静的盯著那块单向屏幕,布满红丝的眼睛微微颤抖著。
“你说的是真的”
“嗯,这次是真的。”
“为什么”张晋重复道,“为什么”
“一码归一码。”齐林耸了耸肩,“我见过太多类似的事了,因为种种原因申诉得不到回应,就以为世界无可救药——-但你得知道,这类案件並不是有人一手遮天,更不是社会烂透了。”
“只是碍於流程长短,案件积压,还有一些鸡零狗碎又確实存在的小毛病,导致公平確实无法那么及时的降临在每个人身上。”
“曾经我也特別討厌一句正確的废话,叫做『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这句话简直就是屁话,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正义到来还有用么”齐林像是在和他聊天,又像是在抒发著自己的感受。
“但后来,因为一些细微的小事,我逐渐明白了—就像人上班迟到,或许是因为交通堵塞,天气骤变,修桥修路,或者单纯是因为困,但他绝不会发自內心的故意迟到。”
“只是世界上有太多意外,导致我们原定的,渴望的东西延迟到来。”齐林拍了拍麦克风,“別失去希望——”
“不过我理解,事情確实有轻重缓急,我不是那么急钱用。你的帐户会遭受监管,钱会打到你爱人帐户上。”
审讯室內室外皆是良久的沉默。
“你是文科生”张晋突然问道,“你叫什么”
“听不,理科。”齐林挠了挠头,“公务人员需要保密,见谅。”
里面突然传来了笑声,张普嘶哑的笑中带著眼泪。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
“嗯,这次可以。”齐林说。
“那——我还有一件事。”张晋幽幽的开口,“刚才忘了对你们说。”
周明辉突然来了精神,猛的身体前屈。
“好,你说,我在听。”齐林与钱三通对视了一眼。
好,打感情牌奏效了!
虽然这钱齐林確实打算借给对方。
“那天早上我醒来,面具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但其实我知道送来面具的人是谁。
3
这句话让几人瞬间耳朵一动,身体紧绷,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人是灵隱寺的班首,姓方,因为我妈经常去烧香拜佛,而那人长相又比较特殊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灵隱寺!
红绸上的名单!
齐林和钱三通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之色,脑海中密如织网的信息脉络开始串联起来。
“灵隱寺是本市的么”周明辉沉声问道,笔尖在纸张上快速移动。
“嗯,就是本市最大的那家寺庙。”
“你说他长相特殊,具体特殊在哪知道他的全名么”齐林紧接著问。
“全名我还真不知道——因为大家都只叫他方班首,这人的右耳非常的小,跟小手拇指差不多,应该是天生的残疾。”
言至此处,钱三通已经掏出了手机,信息第一时间传达到了相关部门。
“明白了,感谢。”齐林语速加快,“那他有没有给其他人面具”
“那我就不知道了。”张普抬了抬手说道。
“你还知道机构中其余人的姓名吗”
“不清楚———哦对,他们的老板好像姓叶。”
叶...叶清!
“让情报科查方班首的相关信息,我去找研究部,把那副人造面往第六分局递交请他们协助调查。”钱三通说,“分头行动吧,另外跟老周说一声,让行动部隨时待命。”
齐林点了点头。
“保持联络。”钱三通拍拍他肩膀,“医疗机构、慈怀堂、灵隱寺——
老男人每说一个名字就按一下电源键,屏幕跟著明灭,“这狗篮子的一边信教,一边信科学,是谁把他们扯一起去的—
难得且罕见的没下雨,气温也刚好適合,一辆银白色的私家车在马路上龟速前进,堵在红绿灯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