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罗德从睡梦中醒来。
昨天跟大树守卫的较量,在经过了一番惊险刺激的拉扯后,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不过他已经想到了对策,今天先去做一番採购,想必最晚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便能將大树守卫那廝狠狠斩於马下。
和格兰度老板娘打了声招呼,罗德推开那扇双开门,走出小酒馆,来到威斯特集会所前时,维拉已经在等他了:
“罗德尔先生,这边。”
由於她的手臂受了伤,打算暂时休息一段时间,所以来的只有她一个人,毕竟如果以小队形式交付委託,需要队长到场。
罗德走过去和她匯合,进入集会所大厅,顺手將那管石化药剂交给她的同时,开口问道:“昨天忘了问你,关於委託的结果,你打算怎么说”
见柜檯处排队的人不少,两人便先在休息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关於罗德刚才的问题,维拉显然已经思考过,她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吧,省得惹上麻烦,我们拿到的好处已经够多了。”
罗德想了想,说:“其实,我倒是更建议你如实交代。”
维拉愕然:“为什么这么说”
罗德儘量压低声音:“昨天在进入那处狗头人矿洞之前,有人在暗中盯著我们,我不是说那几个杂碎,而是別的什么人。”
“这......”
维拉虽然猜到这个委託可能不简单,但听到有可疑人士当时就潜伏在他们附近,还是在惊讶的同时,產生了一些后怕。
略作思考,她明白了罗德这个提醒背后的深意:
那些转化成功的豺狼人,或者说那些魔药,暗中捣鬼的人说放弃就放弃,显然图谋不小,如果她將这件事憋在心里,那对方只需要让她们在接下来的某次冒险中,出个小小的意外,这个秘密就可以继续埋藏下去。
她只有將这件事捅出去,幕后之人才会將有限的注意力,从她这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身上挪开。
想通其中的种种后,维拉向罗德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份魔药倒是刚好可以作为证据。”
魔药和性命,哪边的分量更重,维拉还是拎得清的。
此时交接柜檯处的队伍渐渐到头,两人起身前去交付委託。
“下一位。”
负责接待的刚好是昨天帮罗德办理业务的那位雀斑脸姑娘。
“15281。”
维拉轻车熟路地报上委託编號,一边將手中提著的战利品递上,一边道:
“根据委託內容,我们找到了货物的下落,並追踪到一个豺狼人猎群,在其中有些重要发现,能否安排一次我们和委託人,以及治安官阁下的会面”
那位雀斑脸姑娘和维拉也算认识,听她这么说意识到可能摊上大事了,面色一正的同时,她眼角余光注意到一位年轻人走进大厅。
罗德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有几分耳熟的浮夸声音:
“这位女士,有什么重要发现不如直接和我说吧。”
罗德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位说话尬的能让人扣出三室一厅的查尔斯劳伦斯,他的那两位隨从,见习骑士哈伦,以及法师学徒黛安娜不出意外,也跟在他身边。
没见到法緹娜,想来她上次只是临时客串了一回保鏢。
查尔斯显然也认出了罗德,毕竟罗德给他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於是他立刻开始了表演:
“哦!罗德尔先生!这是何等命运使然般的再会!一定是神明的指引著我,在这个如此关键的时刻与您重逢!”
罗德嘴角抽搐了一下:“......又见面了,查尔斯先生。”
查尔斯对罗德印象深刻的理由就在於此,绝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他时,都会有意无意戴上一副毕恭毕敬的面具,於是幼时的他便也出於玩闹的心態,找来一张与之相得益彰的面具,扣在自己脸上,看看到底谁先绷不住。
在做自己和不做自己之间,查尔斯自认为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当然,罗德更愿意將其称之为一种顛感。
而当他遇到罗德这样毫不掩饰內心的想法,將无奈和嫌弃写在脸上的人时,反而让他有种被当做朋友认真对待的新鲜感。
於是他稍微正经了些:“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
见这位能做主的主正经起来,罗德鬆了口气,对他点点头,维拉自然也没意见。
柜檯后的雀斑脸姑娘非常自觉:“查尔斯先生,3號会客室空著。”
在她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一间位於大厅角落的会客室。
“哈伦先生,麻烦你守在门外,不要让可疑人士靠近。”
“是。”见习骑士哈伦闷声应道,他虽然神色有些疲惫,但还是恪尽职守站在门外。
看得出来,查尔斯似乎对维拉提到的『重要发现』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