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谁敢说,自己能做到”
“谁,敢去天上,问问那位新天帝,他凭什么高高在上”
“现在,有个人,他敢。”
“他就在黑风山顶,立起了一面旗。”
“他问,这北俱芦洲,谁,敢与我同饮此杯,共问苍天!”
说完,他收起桌子,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只留下广场上,成千上万的妖魔,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是啊。
他们不敢。
但是,那个人,他敢!
胡不归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整个万妖城,乃至整个北俱芦洲,掀起了滔天巨浪!
狂妄!
霸道!
但,却又该死的,充满了诱惑力!
【共问苍天!】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魔咒,狠狠的,刻进了每一个听到这个故事的妖魔的心里!
它们是谁
它们是妖!是被天地唾弃,被神佛镇压,只能在这片蛮荒之地,苟延残喘的存在!
它们恨不恨我
恨!
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但它们不敢。
漫长的岁月,已经磨平了它们的稜角,碾碎了它们的脊樑。
它们只能在酒后,吹嘘著上古妖皇的荣光,然后,在清醒后,继续过著烂泥一般的生活。
可是现在。
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他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神,並非不可战胜!
然后,他立起了一面旗,发出了一声质问。
这,就像是一颗火星,落入了早已堆满乾柴的,北俱芦洲亿万妖魔的心中!
於是,整个北俱芦洲,彻底分裂了。
“疯了!这绝对是疯了!这是在逼著我们站队!”
“站队怎么站站到那个唐冥那边,就是跟整个天庭为敌!新天帝的手段,你们没听说吗东胜神州那些人,是怎么变成活死人的”
“可要是不站队……你们忘了那句『杀无赦』了吗那傢伙,可不是在开玩笑!”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妖王,联合起来,难道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联合呵呵,说得轻巧。黑熊精为什么跪得那么快因为他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你们谁敢保证,自己比巨灵神更强”
三天的时间。
整个北俱洲,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狂热而又焦虑的氛围之中。
无数的妖魔,从四面八方,朝著黑风山的方向,匯聚而去。
它们不是去喝酒的。
它们是去看戏的。
它们想亲眼看看,三天之后,究竟,有谁,敢去喝那碗酒。
也想看看,如果真的没人去喝,那个狂妄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敢与整个北俱芦洲为敌!
这,是一场豪赌。
赌注,是所有妖魔的未来!
……
黑风山,山洞之內。
与外界的喧囂相比,这里,却是一片寧静。
唐冥,正静静地,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之上。
他的双掌,一左一右,平摊在膝前。
左掌心,是那朵代表著“寂灭”的灰色火苗。
右掌心,是那团代表著“守护”的金色信仰之火。
而在他的头顶,正悬浮著一团,由黑风山数万妖魔的“恐惧信仰”,所匯聚而成的,漆黑如墨的能量球。
丝丝缕缕的灰色气息,从左掌的火苗中升起,缠绕向那团黑色能量球,將其中的“恐惧”“臣服”等意志,缓缓地,吸收,同化。
而那黑色能量球中,最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能量,则被提炼出来,化作一道溪流,缓缓注入他那几乎乾涸的神魂之中,滋养著他的力量。
这个过程,极其凶险。
稍有不慎,那些负面的意志,就会反噬其主,让他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魔头。
林霜、杨戩等人,就在一旁,紧张地为他护法。
“阿冥他……不会有事吧”林霜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她能感觉到,唐冥此刻的气息,忽而死寂冰冷,忽而温暖神圣,两种截然不同的道韵,在他的身上,交替出现,仿佛隨时都会失去平衡。
“放心吧。”
开口的,是杨戩。
他那只天眼,此刻正闪烁著奇异的光芒,紧紧地盯著唐冥。
“我能感觉到,他的神魂,比我们想像的,要坚固得多。”
“他不是在单纯地吸收力量。”
杨戩的声音,带著一丝震撼。
“他是在……『炼化』规则!”
“他將这些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