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穿着黑甲的身影被火焰逼的不敢靠近,又露出一个笑脸,随即忍不住“咳咳——”出声。
进不来吧,就当这局是老夫胜了,终究没给你们俘获老夫的机会。
噼啪——
噼——
轻响声音传来,吕颐浩抬头向上看了看,浓烟在头顶滚滚汇聚,隐隐有火苗从烟气中透出。
结束了……
吕颐浩咳了几声,缓缓躺在大堂的青石地上,闭上眼睛。
不久,房屋在高涨的火焰中轰然倒塌,将一切埋葬在废墟之中。
城头变幻大王旗。
……
宣州,水阳镇与符里窑镇以南,靠近句溪水的官道,大军已经聚集起来。
一身金色甲胄,披着外黑里红大氅的吕布迎着深秋的冷风骑在赤兔上遥望,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黄绿参半的色彩,偶尔树梢晃动,飘下不少树叶。
大军前行,旌旗遮天蔽日。
“厉天闰让步军入城准备城防,宋军出临安目标当是宁国,韩世忠送赵构入宣城,杨再兴那小子又带着宣城守将南下。”吕布看着手中校尉李昱送来的情报,笑着抬起头:“这些家伙是想要坑南朝那些人啊。”
李助身体在马上晃悠,自从得知赵构被俘,他的心情一直很好,整个人甚至有些亢奋,伸手捏着胡须:“陛下,可以派人将那赵构带入军中一起南下而去,若是前来的宋军没有溃败,说不得还能让他们君臣在战场相见。”
房学度在侧旁探头接了一句:“到时未尝不是一场君臣佳话。”
爽朗的爆笑声在大纛下响起,吕布笑着摇头:“朕可不会给赵构喊话的机会,这厮虽是被俘,谁知到时喊出什么。”,有武卫递上果蔬给中军众人,吕布接过来擦一下,咬一口,汁水从嘴角流出:“还是等击溃其援军再说吧。”
其他的人没有说什么,适才本来就是在说笑。
……
火把的光芒从掀开的帐帘处透入,有整齐的脚步声响在几乎暗下的夜色中传来,篝火延绵人声渐多,其中不少带着叹息的声响,先锋军音讯全无,前去探查的斥候慌张回来,任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着问题。
亮着灯火的帐内,一道道或是穿甲,或是穿着朝服的身影坐在位子上,没人说话吭声,都在盯着某一处在看,似乎这样能看出一个洞来。
“……各位还是说些什么吧。”赵鼎从位子上起身,来回扫视沉默不言的身影:“先锋军失联,我等还是要继续前进的。”
周望沉默片刻开口哦:“万一前方有更大的陷阱等着怎办?”
“总不能一直驻扎在此。”张俊抬头看看几人,小声开口:“军中如今已经谣言四起,再这般等下去于军心不利。”
刘光世在旁撇撇嘴:“不如退回,接了王爷去往福建路。”
张浚豁然起身看着其他人:“我等出征是为迎回官家,如今一仗未打,如何能撤!”
身子微微偏了偏,刘光世贼眉鼠眼的打量下他,小声嘀咕:“先锋军不是打了吗,人都打没了……”
张浚陡然转头看他,这惯常逃跑的将军顿时一缩脖子,闭嘴不去吭声。
“哼……”张浚鼻子中哼出一个音,往前走两步:“既然诸位将军对接下来如何行事有不同意见,那就听我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吸一口气:“今日暂且于此歇息,诸位督促军中士卒巡营放哨,莫让齐军偷袭。”
话语顿了一下,看着众将望过来方才继续开口:“明日一早,正常前行,无论张将军是否罹难,我等计划不变,攻宁国!”
烛光闪耀,有将领张了张口,看他人没有出声又渐渐闭上。
张浚深呼吸一下,陡然暴喝:“清楚没有!”
众将吓一跳,纷纷站起叉手:“是!”
“出去,安抚军心,明日出兵!”
张浚挥动衣袖,一众将领纷纷拱手告辞离开。
帐帘掀起,冷风吹入,赵鼎看着众将离开,沉默一阵方才转向张浚:“其实回转去往福建路另起炉灶也是好的。”
“……那时心气儿就没了。”张浚定定的看着烛火,没有回头:“一败再败,官家接连被俘,若是连此争夺都没有,此后军队不复抗争之勇气。”
赵鼎没有说话,叹息一声,拱拱手离去,片刻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浚站了一会儿,走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