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擦一下脸上泥土,顿时一张俏脸变的脏兮兮的:“尚未,我等前来找陛下就是因此事,不知陛下何在,可是在营中?”
历天闰摇头:“陛下还在当涂,我这是率军准备去往南陵接手城池。”
“南陵降了?!”
燕青张起相互看一眼,随后张起一拍大腿:“早知道这厮们降了,咱们就去城中歇歇脚,这一路紧赶慢赶,活人都能累成鬼。”
历天闰看着他俩:“到底怎生回事?”
燕青连忙上前开口:“韩将军现在在宣州宁国城内,赵构被我等捉住了,将军若是前去宣州,务必直接去往宁国支援。”
“竟然有这等事情?!”历天闰眼睛瞪大,随后面上神情兴奋起来:“恁地好,我现在就让大军去往宁国城。”,顿了一下:“燕将军与张将军先在我军中歇息一会儿,吃顿热的,换上战马再行赶路。”
然后瞅瞅对方溅上泥水的衣衫:“你们这身皮也要换换,不然被自己人当宋军给打了也是冤屈。”
燕青、张起相互看看,抱拳开口:“我等出发之时为多带粮食并未准备替换衣物,不知厉将军这边是否有多余的衣甲,匀给我们一些先穿着。”
历天闰点头:“应当之事,二位,先入军营再说他话。”
……
与此同时,宁国城街头。
“那人好生面熟……”有穿着冬衣的人指着不远处的身影低低叫了一声:“好像在哪儿看过。”
“哪里?”旁边的人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半晌:“是苗傅,与画像中一模一样。”,一拽旁边同伴:“走!”
两道身影匆匆而去。
……
淅沥沥的秋雨落下来。
江边湿冷的空气钻入窗棱,红木圆桌上的灯火早已经燃尽,蜡水顺着烛台边缘流下,化作难以言喻得形状。
屋中书案后方的黑影一动未动,就算火光消失也未曾有过半分的移动。
吱嘎——
房门开启,门口拿着油灯的身影进来,昏暗的光线照亮了屋中,那人看着书案后方吕颐浩“啊!”叫了一声,脚步一顿,随后看清人脸连忙跑进来:“烛火灭了,吕相公怎地也不叫小人一声。”
“……也没甚要处理的,就没叫你。”
吕颐浩看着进来的老仆被吓一跳,难得笑了一下,随后看着他将烛火点明,沉默一下,突然开口:“明日你就不用再来了。”
那老仆一振:“相公何出此言?”
吕颐浩只是看着他摇摇头:“江宁府挡不住的,你又非是朝中官员,还是逃命去吧。”
“小人……”
吕颐浩却是不再理他,拿了公文低头看着:“对了,出去的时候去一下城墙,看看岳统制可在,让他来府衙一趟。”
“是……”
房门遮蔽了屋中人的身影,在外的老仆摇摇头,随即快速走出去,穿上蓑衣、带上斗笠,提着油纸灯笼走入黑夜之中。
不多时,身材雄壮的岳飞走进府衙,敲响房门走入进来。
“鹏举来了。”有些佝偻的知江宁府相公站起身抢先开口。
岳飞有些疑惑,还是叉手一礼:“岳飞见过吕相公。”
“今日让你来也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吕颐浩走出书案后面,身形带动烛火,摇曳的火光将两人的身影照的一阵晃动。
“……”岳飞沉默一下:“相公,外面已经坚壁清野了。”
“不是这事。”吕颐浩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这几日思考良久,你麾下的骑兵在这江宁府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岳飞讶异抬头。
“接下来北贼攻过来,我会尽量在此拖住他们不让其南顾。”吕颐浩走了两步,捋须看着旁边的窗扇:“张德远(张浚字)在南面兵力不足,无法找到官家下落,你这五千骑兵正好能弥补他的短板。”
“可……”
岳飞上前一步,吕颐浩转身再次止住他的话:“你在这城中也不过是能多杀两个北地士兵,麾下骑兵也要下马当作步卒使用,没了战马,不比我城中的士兵强多少,有何意义?不若南下去帮助朝廷解救出官家。”
走去桌边,将一文书拿起来,扔给岳飞:“张德远早就向我这里发信请求派兵支援,只是齐军渡江太快,我这里着实无法再分出兵马过去,正好你在此,且去助他一